一次的會見結束,各自都歸位,趙康政道:“給每位進士賜文房四寶,若在場的翰林也有想寫文章的,同樣也賜給文房四寶……”
在場的官員中,有一部分是從翰林院過來的,這些翰林雖然沒有正四品以上的官職,但在朝中的地位卻不低,他們很多都是三十歲以下的年輕官員,仗著才學好,近乎可以稱之為大永朝的喉舌,這次關於詩詞文章上的比試,其實等於是翰林和新科進士之間的比試。
之前眾進士還磨刀霍霍等著有好的發揮,但在看到那些翰林走出來後,他們心中的自信心便少了許多。
主要還是這些翰林長期浸淫在書本中,對於詩詞文章的造詣已經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普通進士想在詩詞文章上超過他們實在太難了。
探花許江鳴就在紀寧隔壁的席位,他此時對紀寧和剛回來的顧玉明拱拱手道:“兩位,這次跟翰林之間的詩詞比試,就靠你們二位了!”
許江鳴自負是個才子,但他在某些問題上還是有自知之明的,就算他自己是才子,跟翰林比才學也有些自不量力,而紀寧是狀元,才學原本就好,顧玉明是榜眼,又是江北才子,之前還在詩會上明動四方,顧玉明也成了這次詩詞比試中,進士方陣的一號種子。
只是這個一號種子的水分太大,能不能發芽就另當別論了。
676。第676章 百姓疾苦的詩詞
在賜宴上比試詩詞文章,是大永朝封禪大典賜宴的傳統,並非是第一次,這也是很多士子得到皇帝賞識,從而獲得朝廷提拔的重要途徑,所有人都想在這次的賜宴比試上有成績。
之前的“獻藝”還是禮樂司舞女和雜耍的表演,到了此時,就是眾進士和眾翰林的表演了。
所有的翰林和進士都需要到前面來,在為他們所準備的案桌上,好像接受一場臨場的考校一樣,要現場寫出一篇文章或者是詩詞。
在之前,唐解和韓玉就跟紀寧說過這次賜宴比試的事情,按照唐解和韓玉的想法,要跟眾翰林比試,寫文章勝算是非常低的,但凡是中規中矩的文章,翰林寫的一定是比進士要好,主要原因翰林也是進士出身,且要麼是以前鼎甲前三,要麼是透過翰林院庶吉士考試才進入翰林院,之後又在翰林院中專心寫文章,做的是跟誥書有關的事情,寫文章一定是出類拔萃,如此做就是在自討沒趣。
唯一的勝算,就是以詩詞來取勝。
讓翰林在現場寫一篇詩詞出來,還想博得在場之人的欣賞,這是很困難的,進士雖然更難,但只要能押題準確,還是有機會的。
因而在賜宴之前,其實就有很多風聲,很多人都在猜測這次皇帝會在賜宴上出什麼題目,甚至還有人在押題。
這涉及到是否能得到皇帝賞識,而且會被破格提拔的機會,沒人願意把機會拱手讓人,只是沒人想到,皇帝會把題目出的這麼刁鑽,也沒人會準備關於百姓疾苦的文章和詩詞。
紀寧作為狀元,他的案桌是僅次於前面眾翰林之後的第二排。
當他拿起筆時,先想到的不是這次寫什麼,而是在想之後惠王和李國舅等人叛亂的事情。
此時惠王和李國舅等人之所以還沒動手,必然是因為皇帝此時還沒毒發,他們還在等候,想到這裡,紀寧抬頭看了一眼趙元容的方向,這會趙元容並沒任何反應,似乎在低頭想什麼事情。
這會紀寧才把注意力放在自己即將要寫的文章之上。
關於百姓疾苦的文章,紀寧可以寫出不少來,但他又不想在這種時候寫文章,就好像唐解和韓玉等人說的,想出彩,只有寫詩詞才是硬道理。
讓他臨場去寫詩詞,他也覺得很困難,現成的可以有很多,比如說“春種一粒粟,秋收萬顆子,四海無閒田,農夫尤餓死”等等,但如果把這種詩詞寫在賜宴這種地方,紀寧覺得也是自己不太識相,其實大永朝的國運還是不錯的,百姓至少能保證基本的生活,遇上年景不好的時候說餓死也不至於,但吃糠咽菜是免不了的,日子過的不好而已。
紀寧覺得自己已經是頭腦很靈敏的,但在場的那些士子,似乎比他的頭腦還要靈敏,這會都已經開始寫文章了。
紀寧搖了搖頭,提起筆來,準備在紙上寫下自己所想的一首詩詞。
既然不能揭露封建社會的一個大現象,就先從“小現象”說起就是了。
……
……
在眾進士寫詩詞時,趙康政起身離席。
雖然皇帝離席是臨時的,可以被看作是要去如廁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