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薇滿眼的震驚，整個人彷彿被定住一般。
耳邊不停迴盪著席南風的的那句話：他暫時不會回來了。
她張了張口想說話，聲卻消失在喉嚨裡，不管她怎麼掀動嘴唇，就是說不出來。
“老莫肯定被事情給絆住了，你……別太難過。”席南風不會安慰人，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季薇拼命忍住眼眶裡的淚水，努力半晌才沙啞的問：“暫時是多久？”她的聲線帶著顫抖，說完這句，渾身的力氣就像被抽走一樣。
“一年兩年……或者更久。”
席南風說完，病房裡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季薇看著席南風，彷彿聽不懂他話裡的意思。
病房裡安靜極了，落針可聞。
也不知過了多久，季薇忽然一把扯掉了手背上的輸液針頭。因為動作有些急，針頭拔出來的時候帶了血珠，她卻毫不在意。
緊接著，季薇就掀開被子，赤腳穿進床邊的拖鞋裡。
見她要走，席南風連忙拉住她，“季薇，你去哪裡？”
“回山水莊園收拾東西，我要去找他。”季薇抽回自己的手，語氣異常平靜。
“季薇，你先冷靜下來。這裡飛英國至少要十五個小時，你有孕在身並不適合坐這麼久的飛機，你——”
季薇突然打斷他的話：“我必須去。”
不再給席南風任何阻攔自己的機會，她快步朝病房外走去。
秦思雪坐在外面的走廊上等待著，一抬眼看到季薇穿著病號服，踩著拖鞋就往外走，她連忙起身走過去。
“薇姐，你要離開醫院？”
季薇只看了她一眼，便繼續往前走。
席南風快步追上她，神色嚴峻的說：“好，你要去英國也行，但是我要跟你一起去。如果你出了意外，我沒法跟老莫交差。”
季薇蒼白著臉看他，沒有反駁。
席南風扭頭又對秦思雪說：“你跟她先回山水莊園收拾行李，其他的事我來安排。”
秦思雪連忙點頭。
“薇姐，我送你回去。”她走過來挽住季薇的手，兩人一起往電梯的方向走。
席南風一直目送著兩人的身影消失在電梯裡，然後才收回視線。
他重重吐出一口氣，摸出手機撥通了一串號碼。
“什麼事？”電話那頭，男人的聲音異常疲憊和沙啞的傳來。
“老莫，季薇要來找你，我攔不住她。”席南風開門見山的說，語氣嚴肅。
電話那頭沉默了好一陣，才聽到顧莫謙的回答：“我會把離婚協議書發給你，你幫我轉交給她。”
“老莫你特麼瘋了嗎！”
席南風沒想到等來的卻是這麼一句話，一瞬間炸了毛：“你到底想做什麼？你不是很愛季薇嗎？為了她你可以連命都不要，現在居然跟我說要離婚！”
“更何況季薇肚子裡還有你們的孩子，你現在離婚就是要讓她痛不欲生，活不下去！”
“不會的。”顧莫謙的聲音沙啞而又渺遠，“她很堅強，不會想不開。”
席南風怒極反笑，“如果季薇真的不想活了，我可不會替你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