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珂辦事效率一向很高，在顧莫謙下班之前，他將沈麗的口供放到了他辦公桌上。
“那個女人把全部事實都交代出來了。一個月前，她在給太太的藥裡動了手腳，混合某種會導致胎兒畸形的毒素。”
“沈麗聲稱這麼做是被沈玉脅迫的，當時祝家還沒破產，沈玉捏著她丈夫的工作機會。後來得知太太沒有服藥後，沈麗怕事情敗露，也不敢再開藥。其他的審問細節，也都一併寫在報告上。”
顧莫謙看完報告，隨手往桌上一擱，面色籠罩著嚴霜：“沈麗交給你處理了，你知道該怎麼做。”
陳珂當即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恐怕沈麗的醫生生涯便到此為止了，不僅如此，容城任何一家醫院都不會接收她。等待她的將是罔顧醫德，涉嫌謀殺的法律制裁！
晚上回來的時候，顧莫謙推開臥室門，看到季薇正站在窗前發呆。
他走過去從背後抱住她，柔聲問：“在想什麼呢？”
季薇回頭定定瞧著他，眼底有絲憂慮劃過：“莫謙，我記得那天產檢回來後吃過一次藥，我害怕寶寶會……”
她的聲音有點發顫。
那個可怕的後果她還是沒能說出口。
顧莫謙回來的路上，就在電話裡將沈麗的事情給她講了一遍。季薇仔細回想那天從醫院產檢回來的經過，確定當時她一回來就吃藥了。
第一次吃的時候，她並沒有任何不良反應。
後來因為祝佳念惡意打來電話，告訴她流掉一個孩子的事，季薇因為心情太差當天便沒有再吃藥。等她第二天再吃藥的時候，卻一吃就吐。
現在想來，很可能是吃過一次後身體對藥物產生了抗拒，又或者是寶寶在努力求生，給她發出危險預警的訊號。
季薇手輕撫在微隆起的腹部，心裡仍一陣陣後怕。
要是當時她將藥全部吃了，後果不堪設想……
顧莫謙溫暖的大掌覆上她的手背，安慰的拍了拍：“薇薇，別胡思亂想。你只吃過一次，藥量太小，還不足以傷害到我們的寶寶。”
“真的？”季薇不確信的問。
女人眼底的憂慮並未消減，顧莫謙看得心疼，安撫的在她額頭吻了吻，“我馬上打給時醫生問問，他是這方面的權威。”
“好。”季薇點頭，唇角終於浮起一絲笑意。
顧莫謙掏出手機，快步走到陽臺上打電話。
季薇就坐在沙發上靜靜等待著，她的手心因為緊張的緣故，沁出了一層細汗。
轉眼二十分鐘過去，通話還在繼續。
季薇漸漸感覺困頓襲來，眼皮也越來越沉重，她頭一歪，靠著沙發睡著了。
顧莫謙結束電話走進來，看到女人熟睡的一幕，他唇角微勾，走過去將她打橫抱起，轉身往床邊走。
他剛扯過被子替她蓋上，女人就睜開了眼睛。
季薇纖細的手指抓住他的袖口，帶幾分迷糊的鼻音問：“莫謙，時醫生怎麼說？”
“他說如果只吃了一次藥，應該不會有問題。”顧莫謙彎腰，拂開她垂落額頭的碎髮，眸光溫柔的回答，“你安心睡覺，我去洗完澡就來陪你。”
季薇懸著的心此時終於放下。
她輕輕應了聲，很快又睡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