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薇臉色有些蒼白：“有點，可能是剛才去找你跑太快了。”
“我們馬上回醫院。”
顧莫謙神色異常嚴肅，馬上調轉車頭。
醫院的走廊上。
季薇剛剛做完檢查出來，結果還沒拿到手。顧莫謙擁著她，兩人坐在那裡誰也沒有說話。
因為不知道結果，兩顆心都懸著。
顧莫謙眸色沉沉，猶豫半晌後決定開口：“薇薇，如果診斷結果並不理想……”
季薇瞬間就明白了他想說什麼，她努力揚起微笑：“不會的，我們的孩子很堅強，他一定會沒事。”
聽她這樣說，他心頭愈發不是滋味。
不久前時燁的話又在響耳邊，他在猶豫要不要將真實情況告訴她。
見男人眸色晦暗，面色嚴肅的沉默不語，季薇將小手覆上他寬厚的手背：“莫謙，其實在倫敦的時候，醫生跟我說過胎兒可能活不久。”
顧莫謙額角一跳，豁然抬頭。
她的聲線在微微發抖，面上卻顯得很平靜。
“那時候我的心情極其低落，每天都逼著自己吃東西，感覺糟糕透頂了。可這一個月，我吃得好睡得好，應該是診斷結果讓心態變好的緣故吧。當我開心的時候，肚子裡的寶寶肯定也會跟著開心。”
她說著，輕撫上小腹，清亮的眼睛裡有柔光閃動：“所以不管結果好壞，我都會欣然接受。不會讓寶寶覺得，我會放棄他。”
顧莫謙沉默的聽著，嗓子艱澀，難以啟口。
“如果最後還是不行……我會接受現實。也許寶寶還眷戀著做天使的日子，要等等才來做我們的孩子，我會等他。”
“……”
“現在，我們只要珍惜跟寶寶相處的每一天，至於之後的事，就交給命運吧。”
她眼睛些發紅，說這些話的時候，面上卻掛著笑意。
顧莫謙沒想到她會想得這麼通透，本來一直擔憂如何說服她，現在看來沒必要了。
她比他更堅強。
“薇薇，你是個偉大的媽媽。”
顧莫謙輕輕將她拉入懷中，撫摸著她的背，嗓音沉啞的說。
季薇緩緩咧了咧嘴，儘管此刻她忍不住紅了眼眶，但卻突然有種釋然的感覺。
沒多久，時燁拿著報告單走了過來。
看到擁抱在一起的兩人，他微怔，清淡的眸底有了絲笑意。
“報告出來了？”季薇率先看到他，有些不好意思的從顧莫謙身上移開，問道。
“嗯，胎兒沒問題。”
她驚喜的結過報告，看到上面寶寶小小的B超投影，激動不已。
“莫謙，我就說寶寶會沒事的！”季薇將報告遞到他眼前，眉眼間都是喜色。
“嗯，他也很棒。”
顧莫謙應道，朝時燁投去感激的一瞥。
……
又一個月過去。
這次，顧莫謙沒有帶季薇去醫院產檢。
時燁打電話過來時，顧莫謙已經預料到了。他看著花園裡跟安安玩耍的季薇，眸色溫和道：“我們決定順其自然。寶寶還在努力的活著，我們身為父母沒理由放棄。”
電話那頭，時燁聽懂了他的意思，也沒有再強迫，只說道：“我尊重你們的選擇。如果季薇有什麼不適，立即聯絡我。”
“謝謝。”顧莫謙感激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