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又要做爸爸了。”顧莫謙眉眼間浮起溫和的笑，配合點頭。
“你說這次會是女兒嗎？”
“我希望是。”
“如果還是兒子呢？”
“那就有三個男人同時愛你疼你，更好。”
……
一路上，季薇都顯得很開心，跟顧莫謙聊了許多孩子的話題。這些天籠罩在她頭上的陰霾全都消散，她又恢復了之前的明朗歡愉。
顧莫謙一直牢牢握著她柔軟的小手，看著女人臉上洋溢的光彩，心頭的沉重並未消解。
因為他很清楚，時燁說的那番話究竟是真是假。
也許是心情豁然開朗的緣故，回到別墅，季薇突然嚷著肚子好餓。
珠姨提前接到他們要回來的通知，早早就做好了午餐。
季薇看到久違的家鄉菜，色香味俱全，根本抵擋不住誘惑，坐下來吃得津津有味。
她一連吃了兩碗米飯，還覺得意猶未盡。
珠姨在得知季薇有身孕後，又驚又喜，趕忙又去廚房給她煲雞湯。
顧莫謙懷揣著心事，食不知味。他陪著季薇吃了會兒東西，便藉口處理工作走進了書房。
進門後，他順手將書房的門反鎖，然後立即掏出手機給時燁撥過去。
“一會兒我將檢查報告的資料發給你。”時燁知道他想問什麼，未等他開口便主動說。
“好。”顧莫謙應道，他沉吟了片刻，神情嚴肅的問：“情況是不是很糟糕？”
“的確不太樂觀。”
時燁沒有任何隱瞞的回答：“檢查結果跟倫敦那次是一致的。不過，在我們醫院此前也有很多這樣的例子，大部分胎兒在三四個月的時候都沒有保住。但也有特例，只是太少了。”
聽完時燁的話，顧莫謙沉默了。
窗外春日的陽光透過窗欞灑在他身上，明明是溫暖愜意的午後，他卻覺得遍體生寒，指尖涼得沒有溫度。
良久，時燁才聽到他的回答：“我明白了。”
察覺到他要掛電話，時燁又道：“下個月準時帶季薇來做檢查，現在還不到放棄的時候。很多所謂的奇蹟，都是堅持和努力的結果。”
“謝謝。”
顧莫謙嗓音沉啞的回了兩個字，結束通話。
他站在窗前，眸子裡倒映著金色的陽光，卻依然無法將他眸底的陰霾驅散。
篤篤篤……
書房的門驟然被人敲響。
顧莫謙收起所有的情緒，轉身走過去，開啟門。
“莫謙，你怎麼把門反鎖了？”
門口，季薇眨著明澈的雙眸，不解的看著他。
“抱歉，可能隨手就上了鎖，我也沒注意到。”顧莫謙面色沉穩的解釋。
季薇沒深究，將手裡的芒果布丁送到顧莫謙面前：“珠姨做的，很甜，你要嚐嚐嗎？”
她俏麗的小臉上盪漾著愉快的神色，看得顧莫謙微微失神。
“我餵你。”
見他只是靜靜注視著自己不說話，季薇主動舀起一勺軟軟Q彈的布丁，送到顧莫謙唇邊。
他嚐了嚐，香甜的芒果味，的確很甜。
“好吃吧？”季薇高興的說：“我決定向珠姨學做布丁，以後可以做給安安和你吃，哦對了，還有肚子裡的小寶寶！”
她眉梢眼角都是笑意，不覺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腹部，想要感受裡面的小生命。
顧莫謙視線順著她的動作下移，也停留在腹部。
那裡仍然平坦看不出任何異樣。
顧莫謙眼眶一澀，他猛然將女人拉入懷中，緊緊的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