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季薇謹慎的點頭，“昨晚要不是他幫忙，我們——”
“想去就去。”顧莫謙掀眸靜靜看了她一瞬道。
她怎麼聽這話有點不高興的意思？
吃完東西，季薇上樓簡單收拾了一下，剛走出客廳就看到顧莫謙靠在車門前，單手插兜的模樣，俊朗又矜貴。
她微微一詫，以為他並不打算送自己呢。
汽車行駛到倫敦醫院附近的時候，季薇看到車窗外的花店，才想起來不能這麼空手去探望病人。
“莫謙，前面的路口停一下，我去買束鮮花。”她側頭對他說。
“不用買。”顧莫謙直視前方淡淡啟唇，並沒有減速。
季薇眨了眨眼，“要不買點水果？什麼都不買總覺得不太好……”
“我們去探望就是給他莫大的面子，沒什麼不好。”
“……”
結果季薇真的什麼都沒有買，來到威廉的病房前時，她都覺得有點不好意思進去了。
可顧莫謙已經先一步推開病房門，她只好跟上。
病房裡，威廉正跟金髮碧眼的小護士聊天，雖然他剛做完手術面容蒼白，身體也虛弱著，但絲毫不妨礙他跟女人搭訕。
小護士被他的話逗得幾乎合不攏嘴。
季薇完全沒預料到眼前的一幕，尷尬的站在那裡。
要不還是走吧？
她剛冒出念頭還沒來得及轉身，威廉就看到了他們，臉上的笑容立馬收住，蹙眉便開始有氣無力道：“瑪麗護士，傷口突然疼起來了，我想好好躺會兒。”
叫瑪麗的護士一愣，看了眼季薇和顧莫謙，困惑的點頭離開病房。
“看來威廉先生在醫院過得挺不錯的，也不需要探望——”
顧莫謙話音未落，威廉連忙說：“怎麼可能不錯？我躺在床上動都動不了，什麼也不能做，正好你們來可以陪我說話。”
“醫生怎麼說？”季薇走過去站在病床前詢問。
威廉聞言臉一下子垮了，憂戚的道：“子彈傷到了脊柱神經，有可能一條腿從此沒有知覺，下半生要在輪椅上度過。”
“這麼嚴重？”季薇震驚的看著他。
顧莫謙走過來擁住季薇的肩膀，看向威廉的眸子裡閃過一絲冷光：“威廉先生，玩笑開得有點過了。既然你挺享受待在醫院的，那我們就先告辭。”
開玩笑？
季薇朝威廉狠狠翻了個白眼。
果然這就是個惡劣又低趣味的男人！
見兩人轉身要走，威廉連忙脫口道：“等等！我只是不想氣氛太沉重，你們來看我，我挺高興的。”
這句話說得倒有幾分真摯。
季薇本來還對他的玩笑很生氣，不過一想到昨晚他腹部中槍流了那麼多血，手術剛結束不久怎麼可能好得這樣快，他的輕鬆大概也是裝出來的，便氣不起來了。
她定定看著威廉：“威廉，我過來是想真心的跟你說聲謝謝，雖然你這個人我還是喜歡不起來，還總一副欠揍的樣子，但好在心腸不壞。”
“多謝季小姐誇獎。”威廉聞言，臉上又恢復了那種輕狂又燦爛的笑。
“我不喜歡欠別人的，你有什麼需要可以說出來。”季薇又道。
威廉嘴角一彎，瞧著她：“可以要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