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瞬顧莫謙的神色便恢復如常，他拉開椅子坐下來，淡淡應道：“好，我知道了。”
季薇追問道：“那個趙女士你認識嗎？”
從顧莫謙並沒有多少意外的反應來看，他應該是認識趙婉芳的。
女人清亮的眸子朝他望過來，很顯然是期望從他這裡獲取更多的資訊。知道她的好奇心被勾起就不會輕易罷休，顧莫謙不得不直視她的問題，答道：“不熟，我只知道她是趙晚晴的母親。”
語畢，他拿起刀叉，開始優雅的切盤子裡的牛排。
季薇看著他手上的動作，大腦驟然短路了好幾秒，感覺太不可思議了！
趙婉芳居然是趙晚晴的媽媽，那就意味著同時也是她的姨媽……
“你說的都是真的？”季薇還是不敢相信。
顧莫謙抬眸看了她一眼，“我不會騙你，薇薇。”
季薇仔細回想了一下，在醫院的時候，趙婉芳看她的神情的確有些古怪，想來是那個時候就已經知道了她的身份，但礙於南慧茹在場，趙婉芳才什麼都沒說吧。
可是，為什麼南慧茹要那麼痛恨趙婉芳？
“先吃牛排，涼了就不好吃了。”見小女人還在發怔，顧莫謙出聲道，同時伸手將眼前切好的牛排跟她面前的對調。
以前每次吃牛排的時候，顧莫謙都會先為她切好，這個習慣竟一直未變。
男人白襯衫的袖口因為對調盤子的動作而往上露出一截，手腕處白淨的肌膚，在銀色腕錶的襯托下矜貴清雋，氣質盡顯。
季薇看得怔住，心跳莫名快了幾拍。
牛排煎得恰到好處，她吃了幾口，突然又問：“媽好像跟那位趙女士的關係非常惡劣……是因為爸的緣故嗎？”
看到顧莫謙的臉色倏地變了變，季薇有點兒後悔自己哪壺不開提哪壺了。
但問題已經丟擲，她也收不回來。
她握緊了刀叉，有些緊張的看著對面的男人。顧莫謙驀地抬手鬆了松領帶，似乎覺得悶熱，然後挺拔的身軀便靠在了椅背上。
他抬起幽沉的視線看了季薇一瞬，唇角抿著。
季薇感覺氣氛一下子變得沉重起來，手心也汗涔涔的，她舔了舔下唇鼓起勇氣說：“我就是隨口問問，你不用告訴我了。”
她努力扯了扯唇角，然後叉起一塊牛排放進嘴裡，“嗯！還是老公切的牛排最好吃！”她毫不吝嗇的誇讚道。
對面的男人眸色幽深，有些令人難以捉摸。
他越是沉默，季薇就越是不受控制的要胡思亂想。
趙婉芳該不會真的跟顧知洲有那個啥吧？還有，顧知洲一直把趙晚晴留在顧氏，還擔任他唯一的私人秘書……
趙晚晴會不會其實是他的私生女？！
季薇被自己的想法驚了一跳，手裡的刀叉毫無預兆的掉在地上，錚然作響。
“太太，您沒事吧？我去給您重新拿一副刀叉。”旁邊的女傭見狀，連忙走過來撿起刀叉，關切詢問。
季薇蒼白著臉搖頭，“沒事……”
女人明顯有些魂不守舍，顧莫謙的神色更加嚴肅了。
當女傭替季薇拿來新的刀叉時，他突然沉聲開口道：“菲麗，你先出去。”
見顧莫謙神情冷肅，叫菲麗的女傭大氣也不敢出，連忙低頭恭敬地退出了餐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