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她這樣說，顧莫謙心底湧起淡淡的失落。
她關心自己，只是出於夫妻間的義務嗎？
緊接著季薇就察覺到男人握住自己的手驀地一鬆，然後就聽見他語氣薄淡的說：“你去吧。”
說完，顧莫謙徑自靠在沙發上，緩緩閉上了眼睛。他的手下意識放在胃的位置，眉心微蹙著似乎不太舒服。
他是不是胃疼？
顧莫謙的身體一向很好，但去英國的半年他消瘦許多，保不準每天也沒按時吃飯，把胃傷到了。
季薇轉身走開，她倒好蜂蜜水，又從抽屜裡找出急救藥箱，翻出應急的胃藥，一併拿著走過來。
她將水杯放在茶几上，見男人閉著眼略有些難受的喘著氣，猶豫了兩秒，季薇還是抬手推了推他的胳膊，“醒醒，喝點蜂蜜水。如果胃很疼就吃藥。”
男人聽到她的聲音，緩緩睜開眼睛。
他看了一眼茶几上的胃藥，唇角漸漸勾起了弧度：“你怎麼知道我胃不舒服？”
季薇抿著唇不說話，拿過水杯送到他手裡。
顧莫謙喝了一口，帶著淡淡甜味的蜂蜜水味道很好。他看著她突然說：“對不起，白天……是我沒控制好自己的情緒。”
在季薇印象裡，顧莫謙極少說出對不起這樣的字眼，不僅因為他身居高位，也因為他從來都沉穩冷靜。
但是此刻，他帶著些醉意的眸子看著她，十分真摯的對她說了對不起。
季薇愣在那裡，有些沒反應過來。
“我沒法冷靜的看著你和別的男人相處，雖然你說那只是普通朋友。”顧莫謙藉著醉意將心裡的話說了出來。
季薇靜靜的聽著，心理突然有些後悔在衝動之下就打電話給了陸恆。
顧莫謙曾說過，在英國的半年沒有回來看她是有原因的。
她應該問清楚再做決定……
季薇突然直視著他，表情嚴肅的開口道：“莫謙，你說過會告訴我在英國發生了什麼，我現在就想知道真相，想知道你提出離婚的真正原因。”
在艾菲莊園那次遇襲，顧莫謙消失的半年，還有顧知洲突發的車禍……種種疑團在季薇的心裡揮之不去。
她很想知道一切的始末。
究竟顧莫謙揹負了什麼，她不想看到他辛苦的獨自承受，他將她排除在這些事情之外，也在將她慢慢推離他的身邊。
顧莫謙靜默的看著她許久，眼底似有淡淡的霧氣又似什麼都沒有。
“我被一些事情絆住了，無法抽身回來看你和孩子。”
良久，顧莫謙語氣平靜的說道。
季薇顯然不滿意他含糊的說辭，繼續追問道：“那些事情指的是什麼？跟那夥拿槍偷襲的人有關對嗎？他們到底是誰？”
她丟擲了一連串的問題，顧莫謙幽深的眸子裡有不易察覺的情緒閃過。
“頭好疼……”
他倏地抬手按住太陽穴的地方，皺眉道。
季薇：“……”
頭疼來得真是時候！
見他表情不像是裝出來的，季薇遲疑片刻開口道：“你先躺會兒，記得把藥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