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莫謙眉心一蹙，神色冷漠：“無可奉告。”
靳啟川搖了搖頭，輕笑：“其實不用問我也知道答案，你愛她，非常愛。雖然我不知道你們出了什麼問題，但你愛她，這個事實從未改變。”
顧莫謙緊緊盯著靳啟川在夜色裡有些蒼白的臉，瞳仁裡微有錯愕。
靳啟川繼續吸一口煙，道：“連我都看得出來，季薇又怎麼會不知道？只不過她一次次被你推開，身心備受摧殘，人在屢次的失望之下，是有可能真放棄的。”
“你到底知道些什麼？”顧莫謙瞳孔一縮，猛地上前一步揪住靳啟川的衣襟，“你在調查還是跟蹤我？說！”
“對你我絲毫提不起興趣。”
靳啟川緩緩抬手，握住衣襟上那隻冰冷的手，“當你足夠愛一個人的時候，便會知道什麼叫愛屋及烏。我的確沒幸運，在你之後才遇上季薇。如果她先愛上我，我想她的人生會是完全不同的樣子。”
靳啟川從沒一刻停止愛季薇。
在季薇從英國回來後，他一直默默的在背後注視著她。
靳詡告訴他季薇突然早產，他丟下手頭的洽談慌忙趕去醫院。她進產房的那幾個小時，他比任何時候都緊張害怕。
他擔心她會不會出意外。
他躲在不起眼的角落裡，神色焦急不安，香菸吸了一支接一支。當看到季薇被推出手術室，他差點熱淚盈眶。
季薇住院的日子，他會裝作不經意的從病房外路過，看到她初為母親抱嬰兒時的緊張，看到她默默站在窗前，望著某個方向偷偷抹眼淚，看著她跟朋友愉快的相處……
好幾次他差點忍不住想要推開門進去，但終究還是望而卻步。
後來季薇出院，很少出門，他便經常會開車去山水莊園附近，坐在車裡靜靜守望大門。偶爾從別墅花園看到那抹魂牽夢縈的身影，他便會歡喜一整天。
當季薇身陷離婚傳聞的時候，他為她感到不值和心疼。派人去暗中調查，但調查受阻，只獲得一些皮毛。
但他一直恪守著底線，沒有唐突的出現給她造成困擾。
直到今晚的偶遇……
靳啟川看著面前男人沉黑的瞳孔，毫無懼意的繼續道：“她會被保護的很好，不會受離婚傳聞的困擾，不會因為憂慮丈夫是否出軌整夜失眠，不會獨自一個人照顧孩子……她嫁給你，卻成了單親媽媽，你覺得這就是愛她？”
“她不是應該被你捧在掌心寵成公主嗎？她現在過得一點也不開心，是誰造成的？”
靳啟川的聲音在夜風裡有幾分縹緲，卻字字如驚雷在顧莫謙腦子裡炸響，揪住靳啟川衣襟的手，無力鬆開。
他做這一切，本是為了季薇好，原來竟讓她承受了這麼多。
他真的錯了嗎？
見顧莫謙薄削的唇抿得緊緊的，靳啟川突然又說：“如果你做不到對她足夠的好，那就徹底放手，不給她任何希望，我會給她不一樣的人生。讓她此生只有歡笑，沒有眼淚。”
放手……把她讓給另一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