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
我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說這個,不由地愣愣點頭,“我見過她。”
“何時?”他微詫。
“剛才。”
一聽我的話,祁清殤那張俊美的臉上,神情突然間變得有些古怪,他垂了眼睫,低聲,“她這名字……你早知道了?”
我依舊怔忡不明白,“對啊。”
不是說方才見過她了嗎?
他撩睫看我一眼,忽地將聲音壓得很低很低,“祁思,祁思。思什麼,你……”
他說什麼,我沒聽清,到了後來那幾個字,更是聽不清楚了,我皺了皺眉,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漸漸地綻開一抹真心的笑。
我看著他依舊俊美一如往昔的臉孔,一字一頓地說,“你照顧她這許久,對她好,還把她當公主……”
“我很感激你。”
他抿著薄唇,不說話。
我吸了一口氣,鼓起勇氣,再鼓起勇氣,終是緩緩說出一句,“我……我想接走她。”
祁清殤抬起臉了。
我盯著他的臉,盯著他的眼,略帶哽咽,一字一句地說,“她,她是蕭惜遇的女兒,我……我們都想她。”。
公主寢宮裡,我輕手輕腳地走進去,看著錦榻之上,那個沉沉睡著的、粉雕玉琢的娃娃。
宮女在我身後囁嚅,“小公主睡了……”
我抬起一隻手,手中捏著一個令牌,明黃色的。
小宮女一看,頓時就抿緊了嘴巴,身子躬了躬,往後退了退。
我走到錦榻邊上,看了半晌,輕輕坐下。
寢殿之中靜謐溫暖,如今正是午時,窗外連鳥兒都不叫了,安靜極了。我抬起手來,輕輕地撫摸那個娃娃的臉龐,眼神如水,輕聲,“這些日子來,她過得好麼?”
小宮女走過來,同樣壓低聲音,“陛下對公主極好,公主一直開心極了。”
我點點頭,垂睫,“她何時來的這裡?”
小宮女怔了一怔,低頭默算了一下,抬頭,“有一年多了。”
“陛下帶回來的麼?”
“嗯。”宮女似乎是回憶起來了,語句連貫起來,“陛下剛登基不久,一次出巡,將一個小娃娃帶了回來,第二日便冊封了公主殿下。”
“他……對她極好?”
“自然的。”說起這個,宮女眼光發亮,一臉的溫柔神色,“一年多來,陛下雖說公事極忙,卻每晚都要過來,親自哄著小公主睡的。”
我沉默。
宮女繼續說,“不僅如此,陛下對太妃娘娘也是極好,還總帶著小公主過去陪她。”
說到這裡,她突然“咦”了一下,“說來也是怪了,皇太后娘娘不才是陛下的嫡親姨娘嗎?怎的,怎的陛下總帶著小公主去看太妃呢……”
他當然帶她去看我母妃了。
那畢竟是她外婆。
也就是說,祁清殤早在見到萌妞那一刻,就知道,她是我的女兒了。
我抿著嘴唇,眼睛盯著那個甜甜睡著的娃娃,良久沒有說話。
許久之後,我突然出聲,“陛下帶回公主時,可有抱著另一個娃娃?”
宮女一愣,“不曾。”
我不死心,猶自追問,“你再想想。和小公主長得很像很像,他們是龍鳳胎的!”
宮女朝我歉疚地笑,“真的沒有。”
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床榻上安睡的小娃娃,低聲卻堅定,“奴婢就是自那一日起,就開始伺候公主殿下的,陛下將她抱進宮來,就直奔這芳菲殿了……當真沒有別的孩子了。”
我面色一白。
就在這個時候,床榻之上原本安安靜靜睡著的小娃娃突然甜甜地笑了一聲,她的眼睛依舊是閉著的,她的睡容依舊是乖巧的,嘴裡卻是甜甜地、撒嬌地說。
“爹爹真好,祁思最愛皇爹爹!”
萌妞這句話,說得突如其來,簡直有些猝不及防。
我幾乎是當時便呆了。
一旁,宮女卻是笑得抿起了嘴唇,“公主又說夢話了,定是夢裡見到陛下啦!”
又?也就是說……總說……嗎?
我眼神複雜,望著床榻之上就連睡著了都笑得極幸福的娃娃,沉默。
從芳菲殿裡出來,我一路都沉默。
再回轉到御書房,我想要問祁清殤宋小寶在哪兒以及萌妞為何會到了這裡,卻被王公公告知,今日宰相大人家娶兒媳,陛下親自前去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