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若無其事地揮了一揮,我眼前原本安安靜靜的蒲葦叢中場景,頓時變得飛沙走石起來。
厲風呼嘯,似有鬼哭,玄衣男子以衣袖遮住我的臉,可我依舊瞥得到腳底那令人震撼的狂風肆虐的場景。
只不過是區區一副衣袖,可衣袖之外,是狂風呼嘯,衣袖之內,則是淡香盈盈。
直到此時此刻,我才信了,這男人,確實是翻手為雲覆手雨的鬼君。
那麼……
他……
可否能解浮生劫?
如果能,他應該會幫我的……吧?
扯緊他的衣袖,我垂下了眼睫。
耳畔,他似乎察覺到我情緒的震動,低笑了一聲。
也不知道過了有多久,衣袖斂起,風停石住,一切恢復此前安安靜靜萬籟無聲的樣子。
只是少了那幾個黑衣執刀、面目不善的人。
我並未回神,依舊唏噓,神情怔怔。
玄衣男子撤了衣袖,邪笑睨我,“很吃驚?”
我默了一會兒,抬臉,困惑地問,“他們……到哪兒去了?”
夕鬱冷哼,“我打哪兒來的,自然送他們去哪兒。”
“地府?”我吃驚。
他振了振衣袖,撣去並不存在的灰塵,瞥我一眼,不答反問,“你有事求我?”
我愣了愣,脫口而出,“你怎知道?”
他哼,“早說過,凡間的事,沒有能瞞得過我鬼君。”
我抿了抿嘴唇。
他看了看我,轉身就走,“不說罷了。”
我著急,伸手扯住他衣袖,“你……你可會解浮生劫?”
他轉臉看我,唇角微挑,似笑非笑,“救你兒子?”
有門兒?我趕緊點頭,“對。”
他冷哼轉身,“不會。”
“哎——”我扯緊他的胳膊,不肯松。
他偏過臉來,笑得魅惑,“我若救他,什麼好處?”
我怔了一怔。
他一本正經,俊美無雙的面容擺成一副生意人的臉孔,“天下沒有不付酬金的生意。你給我什麼好處?”
我擰起了眉毛。
他又是冷哼,又要轉身。
我真是急了,緊緊扯住他,“你要什麼!”
他立刻回頭,微笑,“你跟我走。”
“去哪兒?”我愣。
“地府啊。”
他理所當然地揚了揚眉,“我是地府的鬼君,你隨我走,不去那裡去何處?”
我沉默,擰眉。
他不給我猶豫的時間,轉身就走,“浮生劫至多能撐半月,而凡間根本無人能解,不怕你兒子死的話,你大可以繼續考慮。”
話音落定,他再不停留,撒了我的手,大步流星地朝遠方走。
眼看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