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用來幫助需要幫助的人,而非為殺人犯脫罪,你卻違背良知,不覺得愧疚嗎?”她越走越偏,他有責任拉她一把。
戴著金框眼鏡的檢察官有著剛正不阿的性格,為人處事一絲不苟,黑是黑,白是白,精銳的眸子中容不下灰色地帶。
也就是說他太剛直了,凡事實事求是,不容半絲偏頗,一旦認定某人有罪便堅持己見,竭盡所能地找出證據加以定罪。
而他最不想打交道的物件便是律師,他們舌粲蓮花、巧言善辯,往往一句話便能推翻檢調人員奔波多日的辛勞,讓壞人逍遙法外。
“你就是太嚴肅了才老得快,瞧瞧你也不過大我兩歲,額頭的皺紋深得足以夾死蒼蠅,何苦來哉!國家又不會多付你薪水。”鞠躬盡瘁死而後矣是傻瓜行徑,過勞死並不可取。
睨著快要火冒三丈的男人,不痛不癢的蘇幻月撥弄齊肩髮絲,微卷的黑髮在陽光底下流露出自然的女人味,風情萬種。
“我是為了你好,為什麼你老是講不聽?劉立委有黑道背景,你得罪不起。”他不想有一天看見她橫死街頭,成為他手邊的案子之一。
她輕笑,眼神流露著狂放不羈。“怕了就不會接,他有流氓撐腰,我有一支警察精英部隊當靠山,有點風險玩起來才不至於無聊。”
人要有自我挑戰的野心,遊走在危險邊緣才有意思,貪生怕死的得過且過未免太無趣,要玩就玩大一點,看誰乾坤在握。
“我知道警界悍花於濃情是你高中同學,兩人交情頗深,可是不要掉以輕心,不怕一萬、只怕萬一,人家在暗你在明,行事低調點總沒錯。”像她那樣明擺著要人難看,一開口就將人踩死,難保不招來麻煩。
“學長,你真的很嘮叨耶!是不是上了年紀的男人容易話多,杞人憂天的把家事、國事、天下事全往身上攬?”她半開玩笑的說,絲毫不把他的憂心當回事。
雙目一瞪,秦亞偉沒好氣地咕噥,“要不是看在你是我直系學妹的份上,你以為我愛多管閒事嗎?不知好歹的小野貓。”
“不是為了和我重燃舊情?”她取笑著。
意外地,方正俊臉微浮暗紅,他不自在地清清喉嚨,“別扯遠了,我是為了你的安危著想,放棄當蔡阿榮的辯護律師,不要一意孤行。”
人如其名,縹緲如幻的蘇幻月有過幾段戀情,但為時都不長,秦亞偉是她大學時期交往最久的前男友,因為他出國留學而分手。
分是分了,可是仍有人餘情未了,在國外求學時依舊念念不忘舊情,在學成歸國後還盼著再續前緣,做對令人傾羨的佳偶。
只可惜愛有儲存期限,過了那段純真歲月以後,再也找不回當時的感覺,只剩下淡淡悵然的回憶。
“咯咯……不要太擔心了,我有分寸,不會讓你為難,劉立委想動我可沒那麼簡單,你儘管放一百二十顆心。”這些年她踩過多少硬釘子,不也全身而退,何況硬碰硬不見得會輸,她還有……
驀地,一張粗獷大臉從眼前一晃而過,白皙臉龐斂去淡漠無謂的笑,目光幽遠地飄向早已遺忘的過去。
“就怕你把一切想得太輕鬆,自信不是壞事,但是過度自負跟自掘墳墓有何兩樣?我告訴你……”可惡,她根本神遊太虛,神魂不知飛到哪去了。秦亞偉挫敗的一抹臉,大聲喝道:“蘇幻月,你到底有沒有聽到我在說什麼?停止發呆!”
“唉!發呆也有錯嗎?學長檢察官,你管得太多了,要不要去抄幾輛違規停放的車輛?”她暗嘲他太閒了,無所事事。
“你……你……”他氣得沒力氣大吼,無奈地苦笑。“算了,跟你爭辯無疑是搬石頭砸自己腳。一起用餐吧!我請客。”
正想說好的蘇幻月尚未開口,一道魯莽的身影忽地衝了過來。
“分開分開,別靠得太近,哥,你又找學姐麻煩了是不是?”
秦亞璐有張令人想發笑的娃娃臉,燙壞的髮型像一隻討主人歡心的紅貴賓,稚氣的臉龐永遠掛著一抹憨實,全心護著她心目中的偶像。
不過最教人好笑的是,她有著和臉蛋不相襯的魔鬼身材,身材不高,約一百六十公分,可是上圍卻是驚人的豐滿,活似過度早熟的身體配上小女孩的臉,讓人有搭不上線的違和感。
而她也是法律系出身,二十四歲,目前擔任蘇幻月的助理律師。
“秦亞璐,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找你學姐麻煩,她不自己惹禍上身,你就該偷笑了。”這個老壞他好事的笨蛋,吃裡扒外,也不想想她的學費是誰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