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言語的恐懼和厭惡,她一點點的嘗試著接觸鼬,從手指到手臂再到肩膀……
水若情就這樣慢慢的碰觸著宇智波鼬的身體,有好幾次鼬都能夠察覺到她害怕得想要縮回手的心情,但最終她還是克服心理障礙伸開雙臂抱住鼬,儘管身體依舊顫抖不停,但至少已經不會再出現排斥反應。
“這樣應該可以了,我不會再攻擊鼬哥哥了。”
水若情放開鼬輕聲說著,然後走向蒸騰著熱氣的浴桶開始脫衣服,宇智波鼬看著眼前行為舉止已經明顯很不正常的情心中充滿了擔憂,見她的衣服已經脫掉趕緊壓下心頭的焦慮轉身走出浴房。
來到外面時雨已經停下來,天空卻依舊黑暗陰沉令人窒息,鼬留下影分。身守在外面,然後向著城內的生活區走去,想要在幫情尋找衣服的同時順便四處檢視城內是否還有幸存者。
衣服很快就找到,倖存者卻沒有一個,整個城池已經完全變成一個死城,看著滿地死狀悽慘的屍體宇智波鼬暗自握緊拳頭,不明白一向溫柔善良的情怎麼會做出那麼殘忍的事情,想起她現在精神恍惚的模樣深知她也受到極大的刺激,鼬根本就不忍心追問下去,只能獨自在城內找線索。
在城內搜尋半天,宇智波鼬走進一間血腥味最濃的監牢模樣的房屋,就算早已有心理準備,驟然見到裡面的景象心中依舊出現幾分驚駭,他不知道死在這個監牢裡的是什麼人,不知道他們是男是女,更不知道里面究竟死了多少人,監牢裡滿滿一地的東西根本連屍體都稱不上,只是無數分辨不出原本來自身體什麼部位鮮血淋漓的屍塊,跟這裡的情況相比,外面那些人死得根本就不算悽慘。
面無表情的看著眼前的人間地獄,鼬的心中湧起驚濤駭浪,這些人都是死在情的手中嗎?究竟要有多麼憎恨、多麼瘋狂才會做到這種地步?
當宇智波鼬回到浴房時發覺情還在洗澡,看看時間已經過去四十分鐘,他猜想情大概很快就會洗完了,於是在浴房門外等待,然而等了兩個多小時裡面依舊水聲不斷,宇智波鼬不禁出聲喚道:“情,你已經洗了將近三個小時。”
“讓我再洗一會兒。”
浴房裡面傳來水若情平板得幾乎不帶任何語調變化的聲音,宇智波鼬只得繼續等下去,又等了一個多小時水若情依舊在洗澡,就算是以宇智波鼬的耐心也終於等不下去,對浴房裡面說:“情,出來吧,再洗就對面板不好了。”
“讓我再洗一會兒。”
依舊是和之前一樣的語音語調,這種猶如木偶般呆滯的聲音讓宇智波鼬心中隱隱覺得有些不對,當即推門進去說道:“情,你——”
屋內的情景讓他什麼都說不下去,水若情全身赤。裸著站在浴桶內,儘管已經恢復人類外貌,但她此時的模樣就算是鼬見了都有心驚的感覺,她原本毫無一絲瑕疵的白皙肌膚此時竟然佈滿無數道刺目猙獰的血痕,看起來分外的觸目驚心。
“你的身體……”
宇智波鼬驚詫的說著,而水若情失神的看了一眼鼬,彷彿沒有察覺到自己已經被看光了一般,繼續往身上撩著浴桶內已經變成淡紅色的水呢喃的說:“好髒,怎麼洗都洗不乾淨。”
她說著手指無意識的用力抓著肌膚,並不算尖銳的指甲當即將身上幾乎沒有完好地方的肌膚再次刮出好幾道血痕,宇智波鼬終於知道她身上的血痕是怎麼來的,隨即來到情身邊用力握住她還在自虐的手叫道:“不要再洗了,你到底在——”
宇智波鼬的聲音嘎然而止,在這麼近的距離下他終於看清水若情的身體,上面除了無數道血痕竟然還有著密密麻麻數不清的青紫吻痕,刺骨的冰寒頓時從宇智波鼬的後背湧出擴散至全身,連血液都彷彿凍結了一般,他終於明白情之前為什麼會那麼恐懼他的碰觸,他早該想到的,可是他卻刻意忽略這個可能性,情會失去理智屠城也是因為……
“該死!”
宇智波鼬一拳擊打在旁邊的牆壁上,想到情遭受到的殘酷對待他的表情幾乎有些扭曲。
鮮血從拳頭和牆壁的相交處緩緩的滲出,鼬卻完全感覺不到疼痛,心中已經被無盡的懊悔、自責所充滿,如果那晚他接受情一切就都不會發生了,情也不會因為離開他而遇到那麼可怕的事情,是他毀了情,毀了他最心愛的女子。
“情,別怕,一切都已經過去了,以後我會一直陪在你的身邊,再也不會讓你受到任何傷害。”
宇智波鼬用力抱住她充滿保證的說道,而水若情猶如死水般的眼眸僅是微微晃動一下就再度變得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