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句老話,你娘嫁給他是委屈!」心境上的轉變,讓顧迎秋整個人明顯活了過來,從愁雲慘霧中爬出來,見著了事業得意,有妻女相伴的尉遲冬隱,他不刺激個一句兩句會渾身不自在。
「喂!誰敢喊我家娉婷小妖女,我真的會翻臉!」尉遲冬隱槍尖已經抵在顧迎秋胸口上,虞明彥這回則應和他的點點頭,有人敢拿她女兒開玩笑?做孃的當然會不高興。
「哈哈!尉遲邪少,這就是你不對了!邪少生的會是什麼正經東西?」唐隆月不知死活的朗笑傳來,尉遲冬隱臉色一變再變,不過更多時候是顧迎秋陰毒的眼神轉啊轉,未了冷笑兩聲朝唐果招招手。
「送你一個見面禮。」顧迎秋自布兜裡翻出了一組小巧的機簧工具,讓唐果套在雙腕上,後者好奇不已的張大眼,顧迎秋握著她的鐵臂一扣,一柄飛刀驚險的擦過唐隆月的頸子。
「顧迎秋!」眾人不由得驚呼,唐果則嚇得淚花亂轉,唐隆月鐵青了一張俊臉。
「宰了他,我讓你當唐門掌門!」顧迎秋瞧了瞧唐隆月陰險的笑了起來,他敢讓唐悽喊他十六年親爹?憑什麼認為他顧迎秋不會來算帳?
「掌門?」唐果看了看顧迎秋,再看了看唐隆月,不能說這姑娘不動心,畢竟掌門人這個名稱聽起來就挺過癮。
「我是唐門的大總管,你爹死了,唐門我說了算,要捧你做掌門不是難事。」顧迎秋湊到唐果耳邊低聲笑著說,音量不大卻夠讓唐隆月聽見,氣得那人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這個混蛋竟然煽動他女兒作亂?
虞明彥看了顧迎秋一眼,拉著唐果、尉遲娉婷離開,哪有這種不倫不類教人女兒去殺親爹的長輩?另外不忘轉頭提醒著其他幾個小輩,別跟顧迎秋混太久,免得被帶壞。
「呵呵!我說你做的最錯的一件事,就是讓唐悽喊你爹。」尉遲冬隱幸災樂禍的拍了拍唐隆月的肩膀。他太瞭解顧迎秋這傢伙,那骨子裡的野蠻不講理,真是天下少見,他氣惱戚夏歡背叛過他,卻又不允許他吃虧,自己的兒子去喊別人親爹?矛盾,也是他性格上很有趣的缺點。
「你要我怎麼跟那個孩子解釋,他為什麼沒爹沒孃?」唐隆月沉聲的望著顧迎秋,他不是想佔這個便宜,而是真的心疼自己的親妹妹,也心疼那個無辜的孩子,這件事,不管錯的是誰,唐悽都是最可憐,他甚至還瞎了一隻眼睛。
「你以為……我為什麼不拆穿你的謊言?」顧迎秋冷冷的回答。尉遲冬隱和唐隆月同感驚訝,顧迎秋並不如他表面上那樣陰狠毒辣。
「真是好有趣啊!人都還沒挖出來呢!就忙著普天同慶了?」秋之樺看了看眾人,嫌惡的撇撇嘴,瞧著顧迎秋她就開心不起來,看到虞明彥她更是氣憤難平,女人,尤其是美女,果然是不能年華老去。
惡客,又稱風笳兒,正是這滿山滿谷有毒的曼陀羅花。漫步閒走,鼻裡嗅著的是淡淡花香,顧迎秋望著這純白短柄的花朵,有些想起他娘,不禁佩服恭肅這個人,深情、痴情的為她種出這麼一大片曼陀羅花,不過佩服歸佩服,他還是很討厭這個人。
琴音微揚,顧迎秋挑了挑劍眉,真是有趣極了,大半夜,荒郊野外,竟然有人彈琴?冷哼兩聲,足不沾地的急掠而去。
「顧公子,別來無恙?」花叢裡,幽幽冷冷的嗓音傳來,長髮垂散,白衣勝雪,纖纖細指在琴絃間掇動,每勾動一根琴絃,顧迎秋的心便跟著抽動一回,這女子若不是冤鬼,便是一名懂得琴音殺人的高手。
「我還沒想過自己這麼好福氣,半夜間逛還能遇著豔鬼一隻。」顧迎秋倚著一旁的大樹收斂心神,那女子琴音低沉悠揚,緩緩的、慢慢的,像毒蜘蛛正在結著一張網,牢牢的將獵物鎖住。
「顧公子沒見過我,怎知我長得好看與否?」那女子輕聲笑著,長髮垂散遮掉了大半張臉,確實瞧不見她的容貌。
「我胡謅的。」顧迎秋可有可無的隨便答著,琴音突然揚起,接著立即回覆平靜,顧迎秋心底冷笑,會在意自己容貌的女人,嫩得很!
「姥姥問你,你答應過她的事,辦得怎麼樣了?」長髮隨風微揚,隱約瞧見她有細尖的下巴,慘白無血色的肌膚,幽幽冷冷的嗓音與琴音同樣有著勾魂奪魄的力量。
「滅了常樂會這種小事,我現在沒閒功夫去理,不高興,你們可以自己去辦!」
顧迎秋聳聳肩、攤攤手,像是討論一件再小不過的買賣。
「顧公子莫要誤會,姥姥很器重你,畢竟系出同門,姥姥未來還得仰仗你。」那女子抱著琴站了起來,瘦高的身形竟不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