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梅庵說什麼神龍寶山這是初學者能說得出來的嗎?初學者能知道梅庵琴派嗎?初學者能駕定一定能學到梅庵琴嗎?最重要的是初學者能壓得燕狂燕二少抬不起頭來嗎?雖然也有人說燕二少是故意讓著。但若她真一點本事也沒有,燕狂那個眼高於頂的傢伙能輕易退讓?總之華灼的這番話誰也不信,反而更像是瞧不上楊馨懶得搭理的意思。別說楊馨氣得不輕,就是舞陽縣主也覺得有點沒面子。她特意叫了楊馨來壓人,結果反而被對方給死死壓下去了。更氣人的是還不是在琴藝上壓下去的,而是嘴皮子沒鬥得過對方。
“我也盼著華家妹妹的手早日能好。”舞陽縣主不冷不熱地道。
“承蒙縣主關愛。”華灼連忙見好就收。她不是來來得罪人的,頂楊馨幾句沒關係,但舞陽縣主的面子不能不給。
見她態度還算恭敬,舞陽縣主的心裡也略略平靜了些。華灼跟楊馨之間那點小齷齪她也知道,所以並不意外華灼要跟楊馨過不去,但見她還給自己面子也就不用太過計較了。只是看著韋浩然坐沒坐相地癱在椅子上,目光時不時溜華灼一眼,她又心中不舒服起來。
“聽說華家妹妹近來收到不少貼子。咱們京裡的女孩兒最重才華,但凡弄聚會穿著打扮寒磣些不要緊,只是手上定要些拿得出來見人的玩意兒。妹妹的手若不早些好,只怕出門都有不便呢。”
“縣主說得是。”華灼一副聆聽教誨的模樣。
舞陽縣主心裡一堵,倒也不好再說什麼。華灼一退再退,她若再挑刺兒就是咄咄逼人了。韋浩然就在旁邊坐著,他一則不願讓他見著她盛氣凌人的模樣,二則韋浩然毫不避嫌地跟著華灼過來,顯然是得了苦月大師吩咐的,她也不好太欺負華灼,否則就是不給苦月大師面子了。一時間不免興致索然。楊馨敏感地察覺到舞陽縣主的情緒轉變,只是一時間不知道是為了什麼。折辱華灼的目的還沒有達到難道就這樣退縮了?她不甘心。那日在榮昌堂黃金臺上華灼生生壓了她一頭,尤其是最後關頭因為林鳳的突然插手,更是讓華灼出盡風頭。她甚至能聽到那些在場的人私下的話語。
“聽說莊侍郎府上也跟鎮國將軍府議過親呢。”
“別提了,沒成。鎮國將軍府上的小姐瞧不上莊家二少爺,拒了。”
“嘖嘖。一個破落的宗室女,犟什麼犟呀。莊侍郎府都看不上,她還想嫁個王爺世子不成?看看莊家這不又尋了一個比她還強的?有的她悔去吧。”
類似的言語這些日子總是在她的耳邊飄,有意無意的讓她在圈子裡幾乎抬不起頭來。華灼有什麼好,不過是華氏一族一個已經沒落的嫡支的女兒,怎麼配跟她比。鎮國將軍府就算再沒落,也還是正經的宗室,莊家那個莊錚,普通的世家子,竟然敢高攀宗室,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她拒絕得理直氣壯,為什麼華灼一出現她就成了別人口中有眼不識寶的蠢女子?憑什麼?
而這個帶給她屈辱的女孩兒竟然在京中越來越出名。先是得到了苦月大師的青睞,後又折服了眼高於頂的燕狂。她不信華灼有這樣的出色,所以舞陽縣主說要試試華灼的深淺,她立刻自告奮勇。她不信她的琴藝會輸給華灼。只要今天力壓華灼,她就可以證明她比一個外來的華氏一族沒落嫡支的小姐出眾得多,莊錚那樣的家世身份也就只能配個華灼這樣的女孩兒。她身為堂堂宗室女,雖然沒落了也不是一些人能肖想得起的。可是華灼傷了手指這樣也罷了,偏偏還拿那隻傳在於傳聞中從來沒有人真正親眼見過、親耳聽過的梅庵琴派來壓她。口口聲聲一副“你就是不如我”的意思。而這個時候舞陽縣主卻退縮了。可氣可惱不甘之極。但她沒有一點辦法,因為今天的主人是舞陽縣主,她不能越俎代庖替舞陽縣主做決定。有什麼能轉移縣主的注意力,讓縣主的情緒再次高漲?
楊馨的目光落在了懶洋洋的韋浩然的身上,然後眼神微微一亮。
“小韋陀你以為我這曲彈得如何?”
舞陽縣主果然精神一振目含期待地看向了韋浩然。
韋浩然哂然一笑,也不說話假裝沒聽到。
楊馨不依不饒又問道:“韋公子,你說話呀。”
華灼低頭默默吃茶。心中暗笑楊馨不懂韋浩然的性子,這樣追問怕要自取其辱了。
果然韋浩然不耐煩了,一翻眼皮陰陽怪氣道:“我不說話是給你留面子。你若再問可不要怪我不留情了。”楊馨臉色一僵被堵得下不來臺,不由得看向舞陽縣主露出幾分委屈的神色。
舞陽縣主這時便笑道:“韋公子你有什麼高見直說就是。馨兒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