恬又好氣又好笑,推開奧古,“去死吧!不懂女人心的傢伙。”
“有有有!”奧古刷的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口袋,倒出兩枚戒指。
非常普通的戒指,沒有鑽石也沒有裝飾,銀質,圓潤而小巧,秦恬看了眼,聳聳肩,她對戒指什麼的沒有審美,簡單大方也好,她乾脆的伸出手,太后似的:“戴上。”
“恩。”奧古斯汀小心翼翼的給秦恬戴戒指,都不讓商量,直接戴在無名指上,然後刷的給自己戴上,呵呵傻笑。
秦恬並沒有多少高興的感覺,她只是略有些感嘆的看著自己的無名指,進門時她什麼都沒有想過,結果出門她就成有夫之婦了,確實很突然,都又似乎理所當然,她嘆氣:“於是大後方又多了一個等丈夫的怨婦了。”
奧古斯汀抱著秦恬狠狠的親了一口:“我絕對會活下來的老婆。”
“以前我說不嫁活人,現在我得改口了,我絕對不守寡。”秦恬惡狠狠的,“你一死我就改嫁!沒得商量!戒指我就扔臭水溝裡!”
“沒問題,你怎麼樣都沒問題!”
“哼!”秦恬走出房間,狄科理好了包裹,正在看清單,見秦恬出來,看看秦恬的手指,笑嘻嘻的道:“下午好,卡爾曼夫人。”
“乖……”秦恬轉身進了廚房,開始準備晚餐。
直到到了家門口,她才苦惱的看著戒指。
這一切,自然是不會和秦父秦母商量的,雖然嫁的是他們的女兒,但是真正結婚的,還是靈魂中的秦恬,可是這時候回去,帶著戒指的,卻是他們的女兒。
哎,好蛋疼。
秦恬想了想,還是摘下戒指,夾在貼身的筆記本里,然後去檢視郵箱。
裡面躺著兩封信。
一封來自秦九,一封來自紅十字會。
她拆開秦九的信,裡面正是秦九按她要求寫的內容,還附上了他的軍銜影印件,足以證明他中國國民政府軍人的身份,紅十字會那一封,則是批准她跟隨醫療隊前往東線地區的回覆單,很快,她也要走了。
而奧古斯汀,是明天的火車。
晚上狄科來拿過圍巾後,秦恬又叮囑了兩句,軍隊開拔的訊息不能洩露,不能送行,她又包了點點心給狄科,然後回到家,給秦父秦母看了她的紅十字會工作調派單。
秦母自然都是反對的。
“那邊現在打仗打的那麼厲害!你一個女孩子去那兒幹嘛!”秦母都快哭了,“你哥哥上戰場也就算了,怎麼你也這麼呆不住,那種地方去了,出點事怎麼辦啊!”
“什麼哥哥上戰場也就算了,我們家的子女怕過什麼了?阿恬,只要你能保證自己的安全,阿爸支援你!”秦父倒是顯得樂觀,“阿靜你也不用那麼擔心,阿恬是醫護人員,還是紅十字會的,中立組織是參戰國都不能侵犯的,只要阿恬老實幹活,不亂跑,出不了大事。”
“你好歹上過戰場!還不如我一個女人懂,戰場上,刀槍無眼的,飛機大炮都那麼厲害,誰知道誰是誰,見人就一個槍子兒過去,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不行,阿恬,不準去!”秦母哭罵。
秦父沉下臉:“回覆都下來了,再說不去,說出去人家以為我們秦家人貪生怕死!丟不丟人!”
“丟人也比丟命好!”
“我要去。”秦恬淡淡的說了一句,便轉身上樓,想了想,又回身鞠了個躬,“多說也沒用,阿媽,這場戰爭,有良知的有能力的都不該避開,我跟德國人接觸太多,參加紅十字會是唯一洗白的機會,阿爸,哥哥的信裡有他的身份證明,以後萬一家裡出了事,可以拿出去給別人看,有用的。還有,我,秦恬,感謝你們這麼多年的養育之恩,等我回來,我會養你們的!”
秦恬說罷,回房了,把秦母嗚嗚的哭聲隔在外面。
她謀劃了好久,卻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執著些什麼,是不是因為遇到了奧古斯汀,才發現自己在戰爭中不一定一無是處,又或許是因為穿越,才覺得自己肯定能有所作為,現在她自己把自己送上了這條路,究竟是因為奧古斯汀,還是因為這個時代?
她說不清楚。
四天後的清晨,天還沒亮,她背上了行囊,悄悄的下樓。
她騙父母是五天後離開,為的就是不讓他們送行,家太溫暖,外面太寒冷,她怕她一看到父母的臉,就軟化了心,不敢走出這個溫室的保護。
但她必須走,留在這,盟軍的到來會伴隨著法國人的報復,如果她不在,父母會好很多。
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