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隨意的變換著她的位置。
目前來講她還是隻是一個留學生,一個幾天前還在華沙做一個服務生的女孩,甚至現在只有十八歲,才剛剛成年。
可是轉眼,她莫名其妙的住進了一個德國軍官的家屬公寓,得到了一個黨衛軍官的照顧,樓下還有門衛。
全都是因為某心理不健全軍官的臆想!
把土豆切塊,弄點豆子放進鍋裡煮著,秦恬坐在一邊看著書。
奧古斯汀的書房秦恬第二天才敢開啟,不是她膽子小,她總覺得在這一不小心知道些什麼不該知道的可不好。
可是她不敢出門,又沒事做,只能衝動一把了。
事實證明,這是個練習德語閱讀的好機會,秦恬沒有在奧古斯汀的書房中找到任何能夠體現其特別品味的東西,書倒是不少,但是都很新……
顯然,奧古斯汀在這兒也沒住多久,那些書就是擺出來裝逼而已。
隨意撈了一本,有一下沒一下的看著,漸漸的倒了迷。陽光照進房間裡,把她整個人籠罩在其中,房間還帶著淡淡的灰塵的味道以及漸漸在流通的清新的空氣,有早春的鳥兒在鳴叫,窗外偶爾還有馬車以及汽車路過的聲音。
沒有槍聲,沒有炮火,此時的柏林,多麼的美妙而無害。
秦恬感到全身暖洋洋的,睏意濃濃……
她是被吵醒的。
窗外轟隆隆汽車壓過的聲音和無數人奔跑的聲音匯聚在一起,就在對面停下了,秦恬好奇的看向外面,此時正值班傍晚,天色漸暗而路燈還沒有亮起的時候,一片昏暗,車燈成了最亮的光源,幾個膀大腰圓的德國士兵一路喊叫著從樓梯衝上去,一路點亮了樓道燈,在四樓的樣子停下。
樓梯左邊的一家的燈被點亮,他們的陽臺正好對著秦恬的窗戶,秦恬看到,德國兵們破門而入,在空無一人的地方四面搜查,宣佈沒人後,嚷嚷著離開。
秦恬以為只是虛驚一場,卻聽沒過一會兒,一箇中年軍人走進去,耳朵上掛著什麼東西,在德國兵的指點下,在一面牆那兒,用一個東西貼著牆,側耳聽著。
聽診器?!
秦恬終於知道那是什麼了,驚得不行,聽診器還有這用處?!他們聽什麼呢?珠寶?錢?那玩意有心跳嗎?
等等……心跳……
秦恬忽然想到了安妮日記,想到了辛德勒名單的一個場景,莫非……
就在這時,那中年軍人在一個犄角旮旯的地方,指了指,朝兩個士兵點點頭。
他們再也不剋制聲音,兩個士兵一擁而上,拿槍托對著那牆角一陣猛砸,只聽到一聲尖叫,那牆體一大塊的崩落,竟然露出了一個空間來!
接下來的死角位置秦恬就看不到了,窗簾擋住了她的視線,她只聽到尖叫聲,砸牆的聲音和士兵的呵斥聲,很快,透過陽臺看到,有三個人被拉了出來,是一個女子,和兩個小孩。
這時的樓下,一個年輕男子從拐角處跑過來,發瘋一樣要衝上樓,被門口計程車兵攔住,帶頭的軍官上前說了兩句話,那男子忽然跪了下來,求著什麼,軍官理也不理,管自己走開了。
三人很快被帶了下來,被粗暴的塞上卡車,士兵和軍官都當那男子不存在一樣,轟隆隆走了,那男子大叫著追車,終究只能放任那車越來越遠。
自始至終,街上沒有一個人路過,連探頭看的人,都沒有。
秦恬長嘆一口氣,她這才發現自己一直憋著氣在看,等到一切結束,她已經憋得胸腔窒悶了。
不用猜就知道是個什麼戲碼。
日耳曼人和猶太人結合的家庭,突變以後不捨分開,猶太血統的女主人就帶著兩個孩子躲在暗室中,不知道誰告發,才出現這樣的慘劇。
等到男主人的哭聲在樓下漸漸沉寂,天也全黑了。
秦恬沉默的坐回桌邊,這才想起她還煮著食物,她上午煮的,這都天黑了!
她連忙跑到廚房去看,這才發現,自己竟然忘了點火……對著鍋子默默的看了半晌,“咕嚕”,肚子抗議了。
如果是上輩子宅女的身體,餓這麼一天兩三餐的完全是小意思,可是這次不行,她的身體調節良好三餐正常還不時的有下午茶和夜宵點心,嬌嫩的不行,餓那麼一天就感覺好難受。
秦恬捂著肚子,倒了杯熱水,切了塊用來當早飯的麵包,慢慢的啃著。
敲門聲響了。
奇怪海因茨怎麼來的這麼勤,秦恬咬著麵包就上前開了門,昏暗中高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