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屋頂下是白色的牆壁,北非式喧禮塔在裡面高高聳立著,異族的氣息迎面而來,在看過聖母院後更是覺得風味別樣,透過圍牆的長度和裡面突出的屋子判斷,這清真寺雖然古樸不華麗,可體積上確實可以稱霸了。
為什麼她看的那麼仔細?
因為她進不去。
如此大的一座寺廟,竟然只有正對街角的一扇小門算作正門,此時緊閉著,她敲了敲,沒人應,耳朵聽了聽,裡面一點聲兒都沒有。
想想看,這麼大一座寺廟,一點人聲兒都沒,怪��說摹�
秦恬繞著圍牆走了兩遍,隱約覺得不對,她警覺的看了看,總感覺對面街上,還有旁邊的樹下那些人鬼鬼祟祟行止猥瑣,她越想越不安,在門口不安的轉了一下,總覺得此時應該離開,但又擔心貿然離開顯得自己做賊心虛,於是更加不安,唯恐給家裡帶來什麼滅頂之災。
這時她忽然聽到身後的門敲了敲,她正要回頭,就聽到一個渾厚的男聲道:“小姑娘,別回頭。”
“……”秦恬肅穆。
“這是晌禮時間,跪下來,向東,就是你的右手邊,拜十拜。”
“哈?”
“記住,虔誠,小姑娘,虔誠。”
“……”
秦恬豁出去了,也不管路過的人怪異的目光,她朝著右手邊緩緩的跪下,然後雙手合十,一拜,又一拜……
她的心怦怦直跳,每一次拜倒,頭接近地面時她都能聽到自己急促的呼吸,她努力想讓自己呼吸不那麼亂,至少不要讓胸口起伏太大,於是她深呼吸,深呼吸,一拜,又一拜。
“禱告十五分鐘,等會我給你開門。”那聲音又道。
秦恬不敢說話,她只是低下頭做祈禱狀,嘴裡不斷念著阿彌陀佛,希望安拉能夠向佛祖轉達她的敬意,趁著這時候她眯縫了眼睛,偷看,才注意到剛才在樹下一直鬼祟偷看她的禮帽男,此時很輕鬆的靠在樹下點了根菸抽著,不知道是不是換了個方式盯,總之壓迫感沒那麼重。
而對面街上的人,則管自己坐在長椅上看起了報紙。
應該,是解除危險了吧……她一個這麼明顯的“塌”鼻子東方人,小巧玲瓏的樣子,又不是一臉精明樣,還這麼虔誠的禱告了……怎麼想,怎麼覺得自己毫無威脅。
果然,十五分鐘後,小鐵門開了。
一個絡腮鬍大爺走出來,他站在門口,上下掃視了一眼秦恬,很不滿的樣子,點著她大聲道:“衣淨,水淨,處所淨……你一樣都沒做到!一個不合格的穆斯林!”
“我心中有愧,想接受安拉的教導。”秦恬一臉愧疚的胡編編。
“哼!進來!領回你的禱告毯!讓你默罕大爺好好教教你!”說吧,雞爪子一樣的手緊緊抓住秦恬,拉了進去,關上鐵門。
裡面非常潔淨,很多禱告結束的穆斯林戴著小白帽走出來,他們看到秦恬都很驚訝的樣子,過了會又很友好的行個禮,前面的默罕大爺一直在領路,兩人走進禱告堂,然後又走到旁邊一個小房間裡面,一張桌子一張床一個衣櫃,應該是這默罕大爺的房間。
“粗心的,大膽的姑娘,你怎麼敢這樣大搖大擺的過來!?”默罕大爺一屁股坐下,很不高興的樣子。
秦恬有些手足無措,她覺得自己問心無愧:“我,我剛逛了巴黎聖母院,走到這,也想拜訪一下……”
“當我老頭子是瞎的麼?你沒事兒外面瞎轉悠什麼?”
秦恬低頭:“好吧,我確實有些事情要問,卻沒想到你們門口這麼危險……那些盯著的是誰?”
“蓋世太保。”
“嚇!”
“你應該沒事,他們主要盯法國人和猶太人,你的長相很容易讓他們相信你是穆斯林。”
秦恬不由自主摸摸臉,她長得很中東?不了個是吧……
“那麼,你有什麼事?”
秦恬躊躇了一下,走近兩步,被默罕大爺不耐煩的阻止:“沒關係,他們聽不到,就算有人聽到,這兒的人也可以相信。”
秦恬很想就人心隔肚皮問題和這大爺進行一場深刻的探討,最後還是憋住了,低聲道:“我們收留了一個猶太小孩,他失去了父母。”
“恩。”默罕大爺沒什麼特別反映,他手放在一本磚頭一樣的書上,上面寫著一串蚯蚓文……阿拉伯語。
“我們家養倒養的起,因為我們家開飯館的,可就因為開飯館的,孩子藏不住……”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