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遲些,不用中國人動手,我們就會被砍成肉末了。”
不愧是個積年的軍人,西鄉平八朗的反應顯然比犬養太朗要快,犬養太朗話還沒有說完,他就已經撲到電話機那裡,抓起電話,朝著裡面呱呱亂叫了起來。好一會兒,他放下了電話,沮喪地說道:“首相閣下,看樣子情勢有點兒不對頭,我那些直屬手下,大半竟然投到叛軍那裡去了,我頂多只能找到兩萬左右,現在他們正在往迎賓宮這裡趕。”
“兩萬?東京城裡有幾十萬陸軍,估計大多數會投到叛軍那邊,那兩萬,不夠叛軍塞牙縫?快,我們趁亂逃出去。”
那個秘書搖了搖頭:“沒用了,叛軍從四面八方趕來,人數越來越多,首相閣下和西鄉大臣的尊容,叛軍們都知道,就算化妝,也別想蒙過關。”
防空洞外面的槍聲越來越近,越來越猛烈,西鄉平八朗稍微判斷了一下,估計叛軍已經衝到迎賓宮的外面。迎賓宮的宮殿和圍牆,早就已經被中國人炸了個精光,根本就起不到防禦地作用,用不了多久,叛軍就會衝到防空洞外了。沒想到,這些駐東京地士兵,對付起中國人來束手無策,對付起同為日本人的首相衛隊來,倒是英勇得很。仔細地聽了一下,槍聲最猛烈的地方,並不是在迎賓宮地外面,而是在離迎賓宮約三公里遠的地方,顯然,是忠於自己的部隊正在與叛軍交戰,努力想著打破包圍圈,把自己救出去。只是,兩萬個心神不寧的手下,會打得過那幾十萬被天皇的宣告書激起鬥志的叛軍?西鄉平八朗知道,他的手下衝進來,把自己救出去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是,多少也有點兒希望吧。
一個小時之後,槍聲漸弱,犬養太朗和西鄉平八朗的希望也漸漸破滅,這說明,西鄉平八朗的直屬部隊,要麼已經被殲滅,要麼就直接加入到叛軍隊伍中去了。果然,到三月四號下午四點鐘的時候,犬養太朗的一個秘書走了進來,對他說道:“首相閣下,叛軍已經把首相衛隊大部分都消滅掉了,現在正把防空洞團團圍住,僅剩下的一百多個衛隊士兵正在防空洞洞口處苦苦支撐,估計用不了半個小時,叛軍就要衝進來了。”
犬養太朗苦笑了一下,半個小時,正好夠自己剖肚子了。他站了起來,解下了天皇賜予的佩刀,抽了出來,仔細地端詳著。刀很鋒利,冷森森的閃著寒光,刀柄上的華麗裝飾,清楚地表明瞭其出身的高貴。看著這把被自己視為珍寶的佩刀,犬養太朗苦笑了一下,天皇陛下真是英明神武啊,別的東西什麼也不賜,就單單賜了柄佩刀,擺明了是要告訴自己,一旦事情不成,自己剖肚子算了。可是,當時他犬養太朗初得權力,興奮得過了頭,竟然沒有感受到天皇的良苦用心,也的確是該死啊。
第五章 日本投降(5)
彈了一下佩刀那閃著冷光的刀背,犬養太朗悽然一笑光到眾叛親離,才不過幾天時間而已,大日本帝國首相,還真不是一個舒服的工作。想了想,他對西鄉平八朗說道:“西鄉君,你我也算朋友一場,這一段時間,我犬養太朗自信對你不錯,把軍事方面的事情全部託付給了你,也算是信任有加吧。臨時之前,我有件事情,想請你幫個忙。等下我自裁後,請你不要砍掉我的腦袋,讓我保留個全屍,讓我死得多少有些尊嚴吧。就算我在極度痛苦中死去,也請你不要憐惜。還有,請你把我在痛苦中死去的情景告訴天皇陛下,我想以此方式向陛下謝罪,說不定陛下會看在我忠心為君的份上,饒了我兒子的小命。我想,這點小事,西鄉君應該不會拒絕吧。”
西鄉的臉上,馬上佈滿了無比親切的笑容,可是,他的眼睛深處,卻微微有著一股子讓人不寒而慄的猙獰。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對犬養太朗大聲說道:“首相閣下,你放心去吧,我以大日本帝國武士的名譽向你保證,我一定會按照你的遺願去辦。”
犬養太朗懷疑地看了看西鄉平八朗一眼。以大日本帝國武士的名譽保證?大日本帝國武士有名譽嗎?我身為大日本帝國的首相,我怎麼不知道?只是,現在他沒得選擇,身邊就一個西鄉平八朗和一個小秘書,而小秘書想見到天皇的可能性幾乎是零。他不把事情託付給西鄉平八朗,能託付給誰呢?
咬了咬牙,犬養太朗把天皇賜予地佩刀掉過頭來,慢慢地解開自己身上那厚厚的大衣,仔細地輔在地上,這才解開上身的衣服。防空洞裡雖然沒有外面那樣寒冷,可起碼也在零度左右,一陣寒風打來。犬養太朗打了一個冷顫。他彷彿覺得。這個防空洞陰森森的,裡面有不少鬼魂,而且全是衝著自己來的,自己掌握大權這幾個月來,前前後後,殺了多少個作戰不力、或者不聽自己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