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心裡一澀,夏妤有些氣悶。丫的原來那麼悶騷,這麼重要的事情居然瞞著她,害她誤會那麼久。
“如果你知道自己中了劇毒,朝不保夕,你還會過的開心嗎?”夏衍垂眸,臉上有些憂慮。正因為如此,他才騙她泡藥浴是為了調理身體,而沒有告訴她是為了壓制毒性。
夏妤一頓,還是不依不撓:“不說這兩年,那你以前是怎麼對我的?洗衣服洗碗都要我親力親為,不定失蹤也就罷了,還讓我來養家餬口,有哪個做師父的不罩著徒弟而要靠徒弟養師父!”她不但年紀小小就要操持整個家,更要沒日沒夜地研究醫術賺銀子。
夏衍的神色有些無辜,看著她,語氣窘迫:“我洗過衣服的,你忘了有一次我的衣服破了好幾個洞,我跟你說是不小心劃爛的,其實,那是我偷偷去河邊洗衣服時自己搓爛的。你七歲那年生辰,非得要我下廚做一碗長壽麵,我卻把廚房給燒了。不是我不做家務,而是我根本不會。每次看你心疼那些破傢俱,我就不敢再亂來了。”
他在鬼谷從來不做這些,而且也沒人要他做這些,只是聽小妤兒抱怨,他才偷偷試了,果然不行,他就是個家務無能。
“你每年泡藥浴都要花費很多名貴藥材,我每次失蹤都是為了給你收集藥材,一來一回,馬不停蹄也要幾天幾夜。學醫之人,看診積累經驗是提高醫術的最好方法,怪我只要你做,沒跟你說清楚。至於養家餬口,你從沒向我要過銀子,我對這些瑣事又不太關心,看你自己也能賺,我以為你顧著面子,自然不好戳穿你。”
說到後來,夏衍內疚極了。他沒帶過孩子,自己也是孤兒,小時候跟隨師兄們一起長大,師父也很少管束,也不知道怎麼做才是對的。當年自己也就十八歲,說到底還玩心未泯,能沉下心守著她,已是萬份難得了。
聞言,夏妤沉默了,心裡卻陡然生出一股無力感。這些年,兩人心懷各異,又不好明說,白白憋屈了那麼久,只是……
“那你還不肯教我武功!”天知道,她有多麼羨慕那些武林高手,偏生夏衍咬死了不教。
“你體內所中之毒本就是針對武功高強之人研製的,武功越高,毒素蔓延越快。你雖自由帶毒,卻不識武功,是以毒素蔓延緩慢。我本就苦心為你壓制毒性,唯恐你哪天毒發,怎麼還敢冒險教你武功,我連輕功都不敢嘗試,生怕你毒發不治。”師姐當年就是中了此毒,才死的那樣悽慘……
“我……”夏妤卻突然說不下去了,眼神窘迫而愧疚。原來,她真的錯怪他了。“你什麼都不說,我怎麼會知道?”
“是師父錯了,以後,只要你想,我什麼都告訴你。”見她消了氣,夏衍輕輕一笑,主動給她找了個臺階下,伸手把她抱進懷中,眼裡有種久違的滿足和欣慰。
“老桃花是個大笨蛋!”夏妤眼睛一酸,悶悶地說到,伸手抱住他,眼裡溼溼的。
夏衍輕輕應了一聲,柔和的臉色像春日的朝陽,溫暖又明亮。
兩人靜靜地相擁,彼此心裡都有一種很奇妙的感覺。夏衍知道,這是自己對她的渴望,而夏妤卻誤認為這是一種久別重逢的欣喜,冰釋前嫌的慶幸。
“話說,那個師侄好像對你有意思。”良久,夏妤突然自他懷裡抬起頭來,臉上的表情有些奇異。也許,連她自己都沒察覺,自己的語氣泛著一股明顯的酸氣。
“是嗎?”夏衍眉頭一挑,低下頭專注地看著夏妤,嘴角卻微微勾起。小妤兒是吃醋嗎?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在吃醋?想到這裡,他的心頃刻間亮堂起來。
“當然,你不知道,她看你的眼神,都要把你吃了!”夏妤憤憤然,很是不滿。當初蕭靈音就是這麼看阿熙的,那種眼神,她清楚得很。
“我以後離她遠一點?”夏衍試探性地問道,眼裡有著莫名的光芒。小妤兒,你又是怎樣看我的呢?不過,他到不知道小樂還對他有這種心思,一顆心一直懸在小妤兒身上,他對別的女人向來少根筋。
“你本來就應該離她遠一點好不好!”夏妤理所當然,全然不覺得自己有多麼霸道。在她眼裡,夏衍十幾年來連一點花邊新聞都沒有,身邊自然也不應該有別的女人。
“小樂是個清白的姑娘家,師父是應該保持距離。只是,妤兒這麼霸道,今後可不能對你的師母這樣啊!”夏衍別有深意地一笑,眼睛卻緊緊盯著夏妤。
聞言,夏妤的笑臉僵在臉上,抬起頭,不可置信地看著夏衍:“你什麼時候成親了?”
“尚未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