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新舊勢力摻雜,這太子妃人選
“要催自由他們催吧,父皇早該習慣了。”
万俟宸也不叫封毅起身,轉而繼續看那地圖,封毅看了看被万俟宸扔在一旁的信箋,嚥了口口水輕聲道,“殿下,還有一事,東海王……歸朝了……”
落在地圖上的筆一頓,万俟宸不知想到了什麼,眉峰忽而深深皺了起來。
漫天黃沙,烈日炎炎,一萬曦軍與渡水原暫作休整。
越是往宛州以南走自然條件越是嚴苛,那叛軍將領博格自七日之前得聞敗仗之後便棄了宛州府向南逃竄,宋涯領兵一萬追蹤博格至此,終是敵不住這蒼墨上的鬼天氣在這片荒原上紮營,腳下是滾燙灼人的沙土,頭頂是熾烈的豔陽,便是鐵打的戰士都有些吃不住。
“博格本來就是大宛人,現如今逃到了這塊鳥不生蛋的地方可是害得老子們吃盡了苦頭!”
“誰說不是!不說老子們受不住,就是那些大宛人也夠他們受的,聽說宋將軍那兒都沒有多餘的水食,他們倒好,竟是與將軍親軍同等”
臨時搭建的蔭棚之下,幾個巡邏歸來計程車兵退下身上鎧甲,席地而坐面色忿然的抱怨著作亂的大宛人,看著遠處負責輜重的糧草隊伍跟了上來,不由得就抱怨起那新編入伍的六千反軍來,只聽一人冷嗤一聲,“也不知太子殿下如何做想,犯上莫逆的大罪竟然不罰不懲!要是我,每個人都該株連九族才是”
“要是每次只要投降的都不罰,那以後恐怕有仗可打了!”
“不如狠狠的殺一回,殺雞儆猴,看他們還敢不敢生亂”
幾人正憤憤然,頭頂卻罩下一片陰影,回頭便見一襲煙塵不染的青衣和一張白白淨淨的笑臉,來人並未穿軍服,周身上下也沒有半分兵味兒,手中卻拿著兩瓢涼水,看到幾人回過頭來當即將手中瓢兒遞了上去!
“幾位大哥說的專心竟是叫不答應,新送水的車到了,該將水壺灌滿了,給”
說話的幾人都是粗魯剛硬的漢子,猛不迭的看到這麼個書生模樣的人出現在這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看到別人笑盈盈的遞上乾淨的水便也愣愣接了過來猛喝幾口才往水壺裡灌,新來的男子生的一張清秀的臉,一雙眸子更是黝黑透亮的緊,再加上那幾分真誠笑意和渾身上下的溫雅之氣,著實叫人生不出厭意來。
少年見幾人急渴若此不由笑意更大,卻是眉眼一轉道,“幾位大哥莫要生怒,太子殿下乃是仁德寬厚之人,皇上與陛下皆是主張仁政治國,太子殿下必定也是一脈相承,我等遇上這樣的君主才是該高興,殿下能對這些有罪之人如此之優待,又何況我等本就為國盡忠之人呢?他們雖然有罪,現在卻也是在為曦朝效力,諸位大可不必不平,只管建下軍功,太子殿下必定不會虧待諸位!”
這少年說話文氣,諸人被那一雙清透眸子一看不知怎地心中怒火就消去大半,待灌好了水不由得面面相覷幾眼,一時間倒是覺得自己小氣狹隘的緊了,不由都露出幾分赫然來,那少年也不以為意,拿過那水瓢轉身便走,走了幾步瞧見不遠處還站著一人,便拿著那沒灌完的水走了過去。
夏蘇身上穿著一身墨色鎧甲,腰間一把墨色長劍,往那一站周身都是凌烈氣勢,再加上那一張墨色鬼面,一時之間是個人看著都會有幾分膽寒,那青衣少年竟是不怕,直直走到夏蘇身前將水遞上,口中笑念道,“太陽大得很,將軍莫要中了暑氣,這水是新送來的,且將水壺存滿吧明日送水之時只怕會晚些!”
本就是荒原,又是夏季,酷暑可想而知,大軍每日便靠補給的輜重營來回送水,這水自是珍貴,夏蘇看著眼前的男子卻並沒有接那水瓢,卻是問,“你叫什麼?”
少年一怔,笑意又明快起來,“我叫顧靈犀。”
顧靈犀的語聲清朗,話音一落復又看向夏蘇唇瓣,“將軍唇色泛白且乾裂,定是久未飲水,快些將這水灌了,等下將士們都集結起來只怕不夠分的。”
那“顧靈犀”三字落地之時夏蘇的墨瞳便微縮了一分,他無所謂的點點頭,卻道,“既然知道不夠分,為何定要予我而不予旁人?”
顧靈犀一愣,好似從未想到夏蘇會如此言語,不由得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而後一邊撓頭一邊道,“也不知為何,只是覺得將軍好像比旁人更需要水些,將軍不必牽念旁人,將軍既是如此言說,不如”
夏蘇的臉早就黑透,聽到他話音一停立時想轉身便走,卻未想到顧靈犀抬手便將自己腰間掛著的水壺扯了下來!
“不如就把我的給將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