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是西涼戍邊之部,常年在外難免心野,此番曦朝遇亂,最容易反的便也是他們,他們的作風雖然悍勇,行軍條件卻是艱苦,軍備也極差,是經不起長時間耗戰的。”
夏侯雲曦明白桓箏的意思,宋柯與万俟殊離開不過這麼幾日,想要等到好訊息自然是早了些,“宋柯的戰力乃是朝中第一,靖王亦不是尋常手段,他二人此去定然是能大勝而歸的,我一點兒不懷疑。”
桓箏唇角帶出兩分笑意,卻又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似地面色一肅,“我此來,還有一事相求與你。”
夏侯雲曦略有意外,什麼事能叫他用上“求”這個字,桓箏語氣果然變得鄭重起來,稍稍一停才繼續道,“我想要你留蕭玉衡一命,我曾答應過蕭玉樓,無論何時何地都要保蕭玉衡一命,現如今,我可帶他去九重閣,外事如何再與他無關。”
桓箏面色如舊,語氣卻帶著懇切,夏侯雲曦聞言唇線微抿,卻到底未曾想到他是為了蕭玉衡與她開口,而他又何曾相求過她,蕭玉衡不知怎地被他帶入了長安城,那一晚生亂之時蕭玉衡亦是關鍵,現如今她只知蕭玉衡被關了起來,人卻是從未見過。“這個不難,我稍後便能安排你們見一面,不管你帶他去哪裡都好,他到底和蕭玉樓不一樣。”
桓箏好似早就知道她會答應,聞言唇角抬了抬,到底沒有說出相謝之言,而他亦沒有問蕭玉樓如何,說起她的名字亦是淡泊的好似在談論天氣,就好像,蕭玉樓在他的生命之內只是一個不知所謂的過客一般,可是夏侯雲曦知道,一定不僅僅如此。
既得了他這一求,夏侯雲曦便也將此事上了心,回到未央宮之後便叫人將程瀚叫了來,程瀚現如今乃是帝宮兩萬禁軍的大統領,蕭玉衡之事他應當是最為清楚。
“人現在在天牢之內,皇上早前亦是想要暫且留他一命。”
聽聞此話夏侯雲曦倒有些明白了,若是她不插手此事,這蕭玉衡多半要在天牢過一輩子,她微微頷首,復又看向程瀚,“放他出來,安排一下讓湘和殿的玉公子見一面,他有什麼吩咐,你們照做便可。”
蕭玉衡身負西涼皇室血脈,到底曾經是一方諸侯,現在還不知懷著什麼心思,程瀚聞言愣了愣才回過神來應是,別說是夏侯雲曦現如今與宸帝同位的身份,便是在從前,但凡是她的話便也是如聖旨一般的效果,見程瀚領命而出,夏侯雲曦才起身往內走,剛走了沒幾步殿外卻傳來一聲狼嘯!
夏侯雲曦面色微變,一聽那聲音便是楚衣,這麼幾日了,楚衣身上有傷,她也未曾強自將楚衣帶來未央宮,便由它一直在紫荊宮,這個時候它怎地跑了出來?宮中不比尋常,不知道有沒有嚇到旁的人。
夏侯雲曦疾步走出去,果然瞧見連滿殿宮人俱是瑟瑟發著抖,連鍾嘯的面色都有兩分煞白,顯然不曾想到這威威帝宮竟跑出一隻狼來,而外頭的禁衛軍們已經團團的將殿門圍了起來,夏侯雲曦一出現諸人才紛紛退開一條道,這般一退夏侯雲曦便看到了月下那一人一狼兩道身影,夏侯雲曦有些意外,怎麼也未想到是公孫墨。
“都退下!”
夏侯雲曦一喝周遭禁軍俱是潮水一般的退去,旁裡是禁軍因為楚衣的緣故俱是刀劍兵甲烈烈逼人,然而公孫墨一身白袍站在那裡卻絲毫不曾被這般陣勢影響,衣帶當風,袍袂飛揚,竟是她從未見過的風姿仙逸,瞧見她出來,公孫墨便看了過來,目光平靜的與她一對,“楚衣念你,自然該留在你身邊。”
夏侯雲曦微啟了唇,正要說什麼卻見公孫墨抬手在楚衣背脊上拍了拍,隨即楚衣便朝著她奔了過來,楚衣十分歡快的在她腳邊打轉,鼻息之間發出輕微的哼哧聲,夏侯雲曦唇角不自覺揚起,低頭輕撫楚衣的背脊,楚衣十分有默契的在她掌心磨蹭,二人還若往日那般親暱,便是這片刻的溫存夏侯雲曦才想起對公孫墨道謝,可等她再抬起頭來的時候公孫墨卻早已經轉身而去,月華如練,他的身影獨行在這長長宮道之上,好似風雪在肩竟襯得那背影有些單薄,夏侯雲曦低頭摸了摸楚衣的頭頂,轉身之時眸色略帶兩分幽深的慨然。
夏侯雲曦直接帶著楚衣進了內殿,這詭異的場面看的周遭眾人大氣兒不敢出一聲,生怕楚衣一個不樂意傷到了夏侯雲曦,夏侯雲曦見此所幸揮退了眾人,進的內殿,楚衣便如往常那般臥在她的腿邊,夏侯雲曦仔仔細細的將它背脊至頭頂的毛髮撥開,果然便瞧見一道極細的疤痕留在他的後頸之上,這麼一想心中便有些憐惜,楚衣好似能讀懂她似地,哼哧著側過頭來磨砂她的掌心,溼溼熱氣灑下讓她掌心陣陣的發癢,夏侯雲曦瞧見這般乖順的楚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