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
如此一說万俟玉二人方才鬆了眸色,待送走了兩人,夏侯雲曦才鬆了口氣進得內殿,窗邊的錦榻之上萬俟曄果真在万俟宸懷中十分開懷,她撇了撇嘴,不由坐到万俟宸身邊去,“二人俱是有意往東海去。”
万俟宸抬手在她微蹙的眉間拂了拂,“三日之後便準了他們所請。”
夏侯雲曦眉頭一抬,“此番可能停戰?”
万俟宸微微頷首便是應了,夏侯雲曦復又抓著他不放,“你到底允了那東周公主何事?停戰之後曦朝與東周又該如何?”
万俟宸將万俟曄平放在榻上,忽的一把將她扯進懷中來,盯著她的眸子笑問她,“你在擔心什麼呢?東周施行一夫一妻制,那公主絕不會想入朕之後宮!”
夏侯雲曦眉梢眼角俱是意外之色,一夫一妻,他怎地知道東周是一夫一妻?夏侯雲曦看著他面上笑意,心底忽而漫上一股子不祥的預感。
洛蕭和万俟玉回到長安,朝中諸臣俱是和夏侯雲曦想的一樣,二人皆是在軍政之上建樹頗大,且身份貴胄,在這樣的時候到底能安穩人心,朝中增援東海的調令已下,可即便如此東海到底是勝還是敗卻依舊是個未知之數,夏侯雲曦每日裡變作在太極殿召見諸臣,除此之外俱是哪裡都不去,宮中人皆知她牽念小太子的緊,自然能理解她為人母之心。
這一日午時,夏侯雲曦看完手邊的幾本軍備奏摺正打算退回椒房殿,可便是在此時鐘能在外稟報,說姬維來了,姬維適才領了摺子前腳才剛走,這會子怎地又回來了?
夏侯雲曦略有兩分意外,還未說宣或者不宣便瞧見一道身影驀地從門邊閃了進來,夏侯雲曦瞪眼一看,不是姬維是誰,身後兩個小黃門滿臉大汗的從後面追上來,眸光畏怕的看著夏侯雲曦,顯見的是未曾攔得住姬維!
夏侯雲曦揮了揮手叫兩個小黃門退下,復又遞上眼色叫鍾能守在一邊,而後才蹙眉看向了姬維,姬維一身青墨官袍加身,襟前與袖口邊上繡著代表他相位身份的紫金安穩,此刻他正眉心緊蹙眸光深沉的看著她,好似她做了什麼滔天大事一般!
夏侯雲曦眸光半狹,黑白分明的眸子裡浮起兩分冷霧,“姬相如此不成體統的衝入此處,可是當此處是相府後院?”
姬維聞言眸色愈發深沉,他沉沉上前兩步,眸光向外掃了掃,這才朝著夏侯雲曦一躬身行了一禮,而後便直盯盯的看著夏侯雲曦問她,“敢問陛下,皇上現在在何處?”
夏侯雲曦墨瞳驟然一厲,“姬相此話何意?皇上御駕親征昨日已經到了東海,姬相難道沒有看兵部所上之奏摺不成?”
姬維管轄兵部,但凡是兵部遞到御前的摺子都是要先由他初審的,他怎麼能不知現下万俟宸在何處,夏侯雲曦眸光一厲姬維眸色便愈是深一層,聽見夏侯雲曦如此質問他卻是一點兒不慌不急,抬手便將一本摺子從自己袖子裡抽出來,而後緩緩開啟放在了夏侯雲曦面前!
這摺子是兵部所上關於東海糧草押運之事,今日裡被夏侯雲曦以未得皇命之故暫時給否了,因姬維在此便交給姬維由他下發兵部,卻不想他此時這般大刺刺將那摺子擺在她面前是何意,夏侯雲曦打眼一掃只覺得奇怪,可待她看到摺子上御筆硃批的紅字之時眸色不由得一震,那字……是他的字!
姬維乃是中書重臣位同左相,若說這滿朝臣子當中誰對万俟宸的字跡最為熟悉,除了衛忠之外怕就是他了,因他最常見到万俟宸的字,而此刻,那摺子上的硃批雖然只有寥寥數字,卻仍舊是叫他認了出來,那一撇一捺一勾一畫,筆鋒厚重威勢迫人,這天下沒有第二人能寫出這樣的字來,這摺子是夏侯雲曦昨天晚上批閱的,可是怎地會出現万俟宸的字?
夏侯雲曦緩緩嘆出一口氣,整個身子往後靠在了椅背之中,她有許多的理由可以用,可是那些理由對於眼前之人來說已經是無用了,他能如此急匆匆的闖入內書房,心中自然有所定,姬維一把年紀半生浸淫與官場,論眼力論心智,只怕連她也是及不上的,若是此刻她再用些許理由來搪塞,倒顯得有兩分敷衍失誠了。
“姬相心中所想不錯——”
八個字,輕輕巧巧的落在殿中,夏侯雲曦微微含著下頷,眸光半狹的看著他,面上沒有半分驚色,周身不見分毫亂象,好似心中篤定姬維不能怎麼樣也無法怎麼樣一般,姬維瞧見她這般鎮定的模樣不由得怒極反笑,“陛下好生輕巧的說出此話,御駕親征並非兒戲,陛下與皇上怎可——”
夏侯雲曦忽而身子前傾,半狹的眸光一亮,直直看進他眼中,“姬相莫氣,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