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閉眼便是你……”
這情話真是好聽啊,溫存情深將她心頭的惶惑驅散,夏侯雲曦不由自主在他溫柔的親吻裡面揚起了唇來,她雙腿盡數攀上他的腰身,兩隻手從他肩頭越過撫上他的背脊去,順著骨節分明的背心而下,他被她引得陣陣顫慄起來。
他的吻驀地加深,唇舌從她微張的櫻唇之內探進去,一絲一縷的奪走她的呼吸,捲走她帶著酒味的甘甜,復又將她的舌緊緊纏住,一股子酥麻之感從舌根之下竄起,驀地往天靈之上襲去,夏侯雲曦抑制不住的低吟了一聲,雙腿愈發使力的將他攀住,整個人幾乎就要掛在他的身上,她周身都竄起了火熱,他卻只是一個勁兒的吻她。
即便是在夢中,她也羞窘的說不出那“想要”的話來,且又知他必定會離去,所幸她生生忍著慾念只是緊緊貼住他,不慍不火,情願就此沉淪在他溫柔的綿綿長情之中,即便,即便他終會在她醒來之後離去她也不會落得滿身慾念一心空然。
她的熱情她的緊張他都察覺的到,此刻這般溫軟他亦是有感,他憐惜的自她眉眼一路吻下來,只待氣息漸漸平復幾分才含著她的耳珠問她,“可有什麼要問的?”
有什麼要問的?
夏侯雲曦緊閉著的眸子想要睜開一瞬,可心底卻又有個聲音告誡與她,一睜眼就醒了,一睜眼他就走了,她著急的復又將眸子閉緊,仍是緊摟著他不妨,神思無依,愈發惶惑,聽他如此一問,心中慾念下壓,卻又有諸多的情愫一勁兒浮了出來。
喉頭又似有一哽,第一個冒出來的便是那帶著委屈的薄怒,她攬著他的手驀地收緊,指甲好似要這般刻進他的血肉裡去,“為何瞞我?!”
嘶啞的四字冒出便叫身上人身形又僵,夏侯雲曦心頭不禁有一種報復的快意,她知他最不願見她受諸般委屈,便特意將那語聲加快,這是在夢中,若是真的見了他,瞧見他一身風塵眸光如水瞅著她的模樣,她不知還能不能如此疾言厲色的質問與他!
無論他是為了什麼,總歸是瞞了她!
身上人果然默了一默,周身**褪去,驀地染上兩分涼涼疼惜,他似是拉起了錦被將她二人裹緊,復又貼緊了她,雙臂收攏只是抱著她,唇瓣擦過她耳後,貼著她的耳珠輕聲低語,“不想瞞你,不願瞞你,卻不能不瞞你,我知你眼中沒有這曦朝天下更不願叫我作難,若不瞞你,你可願意叫我問你設局哄騙天下人?”
夏侯雲曦神思散亂,先前被他撩起慾念,生生壓下腦海之中的神思卻仍是飄飄蕩蕩無所依歸,此刻得他脈脈溫情,更是下意識的催眠自己不願就醒,昏沉似幻之中聽聞此言心頭驀地抽緊,她……如何不知,可他既然知道這般局面乃是騙盡了天下萬民卻怎地還要如此為之,若是此事不成,若是被人瞧出端倪來,百姓或許不知其中利害,朝臣又如何能再敬他服他如從前,如此將這江山萬里視作兒戲,如此將千軍萬馬玩弄掌中,如此至曦朝上下臣民與不顧,他是要做暴君昏君不成!
她瞬時咬緊了唇,啞聲問她,“既知是如此,為何還要執意而為?若是……若是失了算,若是天下就此成亂,你要如何千秋萬世?我便是如你所願得了這皇位,又如何能安穩?”
夏侯雲曦語聲綿長,分明是情急萬分,卻生生壓著生怕驚醒了自己驚走了他,輕柔軟糯的聲音尚自還有慾念韻味侵染,身上之人聽聞她之言氣息微微一重,轉頭刀唇一合吮住她耳後細肉貝齒輕咬,夏侯雲曦剛剛才能心態平復,如此一來又惹得她喘息略重,那人卻好似懲罰似地加重了力道,只叫她不自覺的扭動了腰身,連帶著他也受了折磨。
他復又將她攬住,離了她的嫩膚語聲灼燙的答話,“為何執意而為?因為你值得我如此,我所有的一切亦是你的,不願叫你受半分委屈,不願叫你費半分思量,若非這至高之位,如何許你隨性而為,若非君臨天下,如何能叫你心念無阻,你要的我給你,你心中想的我亦要許你,從今往後,唯我能治你!”
夏侯雲曦心頭大震,酸痠軟軟的溺成一片,呼吸加劇,卻是愈發的想要鑲嵌入他的身子似地往他懷中擠去,他亦是語聲溫軟如斯,攬著她的背脊上下游曳,胸膛鼓震,手下卻是如同哄孩兒一般的輕柔,他又在她肩頭吻上,卻是還未說完,“還不止於此,曦朝受創天下必定生亂,我又如何不知這個道理,然則我等的便是這一亂,我寧願雷霆除之,亦不願將此變為沉痾惡疾,我欲將一個乾淨齊整的江山交予曄兒,如此方能不負你生死徘徊才得了他,我還想早日與你去看曦朝山水,若不能許你安穩,若非有完全把握,我怎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