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支撐起曦朝養百姓治太平,現如今不過是一個爵位而已,我們給得起。”
万俟宸握了她的手細細的磨砂她的十指,斂著眸光看不出情緒,並不是非常在意的柔聲一問,“你想允了她?”
夏侯雲曦心中明白,倘若這國庫真的存在,他有的是辦法找出來,只需要花些時間便可,現如今對於公孫慈的處置卻全看她的想法,見万俟宸眼底一片幽黑,她點了點頭,“我想允了她。”
万俟宸抬起頭來,眸光又軟又亮的看著她,似乎兩人再說的是什麼打情罵俏的話兒,“好,她有何條件?”
夏侯雲曦見他如此不由得眸色一鬆,不由得笑起來道,“她要入住宮中,賜文淵侯夫人爵位,等將來孩子生下來,男孩承爵,女孩誥封。”
賜爵要封,還要入住宮中……
表面上看,這些都不是什麼難事,万俟宸吻了吻她的指尖,笑著應下,“好,只要她說的是真的。”
次日早朝,已是曦朝文臣之首的重臣姬維與朝上告病,宸帝念其連月來不辭辛勞為朝事勞心勞力特准其回府休養,什麼時候病好什麼時候重新入朝為政,與此同時,令靖王万俟殊升任中書侍郎暫領中書議事,同時擢升兵部員外郎齊林入住翰林院任翰林學士。
忽然出現的變故自然讓朝堂小小的震驚了一番,姬維的病來的奇怪,而皇上的批覆更是奇怪,什麼時候病好什麼時候上朝,這看似格外恩典的話語之內卻是內含乾坤,要是姬維說自己的病一直沒好呢,要是皇帝一直不讓姬維的病好呢,因此而生的動盪讓朝臣人心惶惶,與此同時,齊林的出現讓眾人未曾想到,雖然翰林學士只是一個虛職,可是這等天子近臣前程大好,通常是中書、門下的後備隊伍,而齊林分明從兵部調到了翰林院,如此一文一武的落差,更是讓人覺得奇怪,由此一來,那些對燕地舊臣態度冷淡的朝臣就需要重新考量謀劃了。
也是在這個清晨,一輛平淡無奇的馬車從長安城錦年坊的一條巷子出發,緩緩地向著朱雀門而來,後經光明大道直向著內宮而來,最終,停在了帝后之宮未央宮之前。
公孫慈著一身素白棉裙挺著大肚子從馬車之內走出來的時候不禁有兩分怔然,那築與高臺之上的宮殿巍峨高闊,金碧輝煌的飛簷門庭讓公孫慈募得想起了那熊熊大火之中的殿閣,恍然間眼角似有一熱,她募得低下頭來,深吸了一口氣才緩緩往上走。
一階一階的臺階往上直達未央宮正門,每隔三階便有一身甲冑的禁衛軍執劍佇立,公孫慈由內侍相引,由珠兒扶著一步步的往上走,正門門口早就有默言等著,見到公孫慈無聲的行了個禮之後便接了那內侍的活兒在前領路。
未央宮乃是帝宮,自然是奢華無雙貴胄天成,周遭的宮人不知公孫慈的身份,看她穿著看她的目光便沒有那麼恭敬,公孫慈挺直了背脊,也不去看金燦燦的壁畫飛簷,只目不斜視的看著正前方,一時間倒也有些威儀貴氣流出,倒叫旁裡的宮人一時間摸不準她的身份。
夏侯雲曦今日裡著一身櫻紅色的挑線綜裙,外罩一層丹紅的綃紗罩衣,樣式雖然都是普通,可那與細微之處繡上去的繁複花紋卻陡然間將這皇后之物變出幾分天家貴胄來,公孫慈進的門來便看到一身紅妝的夏侯雲曦不施脂粉的坐在殿中主位上,她面色素淨,卻更加將她的眉眼襯得黑白靈透,那水漾墨瞳之內似有碧天雲影似地悠然,公孫慈一對上,心中忐忑不安的緊繃之感竟就那麼奇蹟般的消了幾分。
“如果你是來求位的,那你應該先下跪。”
公孫慈沒有對夏侯雲曦跪過,在大燕時公孫慈是公主,夏侯雲曦只是臣女,在大梁時公孫慈是皇后,夏侯雲曦是階下囚,在大楚軍中,身份轉換但是夏侯雲曦沒有為難她,上次在錦年坊也是一樣,公孫慈沒說錯,彼時她只是個無名之人,跪與不跪不重要,可是現在一切都不同了,和權力與保障相伴的還有這等君臣之禮。
公孫慈的身子已經將近九個月,不可謂不重,她挑著眉頭看了夏侯雲曦片刻,終究是緩緩地跪了下去,“給皇后娘娘請安。”
夏侯雲曦微微頷首,旁裡站著的凝香當即上前和珠兒一起將公孫慈扶了起來。
“賜坐。”
待公孫慈在位子上坐定,夏侯雲曦這才轉首看向她,“你要的條件都可以應你。”
公孫慈沒有意外的笑了笑,“皇后英明。”
夏侯雲曦對於公孫慈的分外鎮定的模樣有些好笑,她著凝香屏退了左右才繼續道,“本宮知你心中所懼,等你的身份大告天下,一旦你在宮中出事便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