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金線暗紋的戰靴露出一半,夏蘇終是垂眸定神。
“過來。”
万俟曄忽而扔下二字,底下人一時間倒是愣了,万俟曄並不以為意,轉身將身後立著的燈火挑亮兩分,回身之際他整個人懾人的眉眼愈是清晰兩分,夏蘇起身向他移步過來,五尺之外,夏蘇停了腳步。
“到本殿面前來。”
万俟曄好整以暇的看著夏蘇,夏蘇定了定神直直走到了万俟曄的身前,万俟曄坐在主座之上,下巴微揚的對他抬起了手,夏蘇看著那手勢,眉目之間似是不解又似是猶豫,直到万俟曄深深凝了眉他才僵直著身子蹲了下來。
“怎麼來的?”
話音落下,万俟曄便已經傾身,他骨節分明的大手準確無誤的拿住了夏蘇的下巴,凝眸釘在夏蘇面上的疤痕之上。
燈暈將兩人齊齊罩了住,万俟曄這才清清楚楚的看清了這一張臉,真真算得上清秀了,若非因為戰場硝塵而生出的些許蠟黃皸裂,這臉倒是比長安城中那些秦樓楚館的小倌兒好看許多,而這疤,更是生生將這眉目清奇的臉毀了!
万俟曄眼中閃過一束暗光,好似是在為夏蘇可惜,可那暗光之中又帶著迫人的寒,叫他心頭一緊不得不開口答問,緊抿著的乾裂唇瓣微微一動,夏蘇語聲帶著兩分微顫的道,“乃是……五年前的北蠻之戰……受傷。”
不怪夏蘇語不成句,實在是他甫一張口之時那帶著剝繭的手指已經在他面上遊走,順著那猙獰的疤,從眉骨而下,鼻翼,一直到唇角,万俟曄並不覺得可怖,那手勢,倒像是在確定著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