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分詫異之色,眼前的女子衣衫華貴眉梢眼角亦是帶著嫵媚端麗,周身氣韻大氣天成,雖則帶著兩分豔色卻一點兒不給人浪蕩之感,反倒是震人心魄叫人不敢輕視,那雙碧色眼眸星光閃爍卻叫人瞧之不透,面上的笑意淡薄的恰到好處,不失傲然卻也不給人疏離之感,一分一毫都拿捏的合宜無比,將自己的美麗運用到極致,卻只叫人臣服而不敢褻瀆,夏侯雲曦眸色微深,這等姿容心性,哪裡像一個十九歲的姑娘?
夏侯璇璣看到夏侯雲曦之時眼底卻沒有分毫意外,薄薄的驚豔一閃而逝,眼底的光彩復又恢復成端然模樣,夏侯雲曦著一身水紅色長衫,玲瓏身段素色面龐,周身上下有上位者的威勢凌厲,亦有不同尋常美貌女子的嫵色端華,兩種全然不同的氣質在夏侯雲曦身上完美融合,叫她一見便不由自主的提起心神不敢大意,可不知是不是她的表現太過外露,她眼底竟然有輕微的笑意浮出。
她是東齊公主,是凰王,是皇后,現在是曦皇,如此多的稱號給她披上了傳奇的色彩,夏侯璇璣心中設想過許多次她的模樣,今日所見,她不曾叫她失望!
夏侯璇璣感受的到夏侯雲曦的目光,這個與她同姓卻比她要幸福百倍的女人正以妥帖的目光打量她,她不閃不避的與她四目相對,心頭不由微動,這是一雙黑白分明靈透至極的眸,不是天真無邪,而是歷經世事淡薄滄桑之後的洞明,經她一瞧,好似再深沉的心事都再藏掩不住,而她心中的愛憎與好惡也都在那一雙眸子裡顯露無疑,直接又坦蕩,看得她下意識提起的心防砰然一鬆幾近崩塌。
“久聞璇璣公主之名,今日一見倒是叫本宮意外。”
夏侯雲曦迎上來,行止之間裙裾飛揚似芙蕖盛放,夏侯璇璣不想輸給她,蓮步輕移的走過來,並不行禮,只是唇角揚起道,“曦皇之名亦是如雷貫耳,今日一見正如璇璣所料!”
夏侯雲曦挑了挑眉,上下看了看夏侯璇璣向她伸出手去,夏侯璇璣略有遲疑,終是抬手讓夏侯雲曦握住,夏侯雲曦帶著她往一邊的花廳去,一邊卻嘆然道,“此番曦朝與東周之變實在難為公主,若非公主相助,這個局倒是難成。”
夏侯璇璣早知道這位曦皇與宸帝之過往,對於她之言也不意外,“璇璣既然相和曦朝交好,自然要鼎立相助,皇上為曦皇使出如此手段,璇璣感佩不已。”
夏侯雲曦並不解釋那許多,只拉著她在南窗之下的錦榻之上落座,眼前的女子嫵媚端莊,雖則美豔對人卻大氣亦有威懾之力,那一抹碧沉眸色之內更有深沉的心思高絕的手段,夏侯雲曦看著這樣的夏侯璇璣,恍然之間竟覺得有兩分熟悉,她親手為夏侯璇璣斟上一杯茶來,騰起的水汽叫她的眼底顏色如雨似霧,看的人心頭一片清透。
“公主不遠千里渡海而來,雖則有兩分誤會卻是真心要與曦朝交好,如此本宮倒是有兩分疑惑,公主所為何來?”
一盞清湯碧茶,如同夏侯璇璣之眸,夏侯璇璣抬頭對上夏侯雲曦的眸子,心思陡轉之間櫻唇輕啟,“璇璣欲求周朝王室男子一人隨璇璣東渡東周,不知曦皇可能成全?”
直接坦白,所言之語更是含義深重,夏侯雲曦眼底卻是半分意外之色也無,她略微沉吟一瞬,下頷略收眸光亦沉,“難——”
夏侯璇璣執杯,輕抿一口杯中茶湯唇角一勾,“既是如此,那璇璣便只得再卑鄙一回了。”
夏侯雲曦抬了抬眉頭,略有兩分難以置信的看著夏侯璇璣,夏侯璇璣心知蘇璃已經回了長安,亦知夏侯雲曦必然知道那主意是她所出,此刻看到她的目光不由笑著搖頭,“一樣的法子璇璣必不會用兩次,那法子雖則無恥卻也太傻。”
夏侯雲曦聽得哭笑不得,這邊廂夏侯璇璣卻已經正了面色,“曦皇坦蕩,璇璣便也不相瞞,太宗當年至東周乃是機緣巧合,後來一心想要尋得從東周回中原的法子,可是至他老人家臨終也未尋到,後來他老人家便留下了遺志,但凡是東周皇室還在,便要代代找尋回中原之路,其實早在百年之前東周便有人尋到了中原,只是那時候東周之內動盪頻生,海船技術並不高明,而此行又實在太遠,兩方難以兼顧便未成行,直到一年之前——”
微微一頓,夏侯璇璣語氣沉重起來,“曦皇想必看得出來,璇璣除了眸色之外幾乎與中原人無異,當年隨太宗往東周的中原人不在少數,因為太宗心中掛念中原便不許皇室與外族通婚,多年來東周極其重視血統,皇家極少與東周本土人結親,可夏侯氏男子皆是命薄之人,東周至父皇這一代皇家血脈已經所剩無幾,在璇璣之前有兩位哥哥皆是夭折,眼看著父皇膝下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