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
東齊會館依舊燈火通明,這會子門前的肖揚正皺著眉頭等在那裡,夏侯雲曦進宮的時候誰都沒帶,這會子還沒回來他雖然知道她一定是因為万俟宸留在了宮裡,卻想著或許,她還是會回來的。
夜色已經漸晚,就在肖揚以為夏侯雲曦今夜定然是不會再出現的時候,一輛華貴的大馬車駛了過來,肖揚眸光一亮,待看清駕車的乃是慕言之後眸色變得鄭重,馬車堪堪在會館之前停下,車簾一掀万俟宸當先走了出來,夏侯雲曦隨後扶著他的手跳下來,看到肖揚等著這裡溫暖的一笑。
“肖揚,玉麒麟和先生呢?”
肖揚對著二人傾身行了一禮,卻被夏侯雲曦快步走過去隨意的抬手扶了起來,張口便是這一問,万俟宸看著她拂過肖揚手臂的那隻手,眉心微不可察的一皺,肖揚恭敬的回稟,“先生和玉麒麟都在館內等著主子的。”
夏侯雲曦笑意盎然的轉過身來,拉著万俟宸就往裡面走,万俟宸無奈卻又縱容的看著她難得的高興模樣,腳步跟著她一路向著主院而去。
院子裡的涼亭之內桓箏正在和夏侯非白坐在一起說著什麼,綠桑走過來恭敬的稟告,“主子回來了。”
二人眸光都是一亮,綠桑又補了一句,“帶著太子殿下。”
這個太子殿下是哪個太子殿下兩人都是心知肚明,夏侯非白自然是沒什麼表情的淡淡一笑,桓箏握著茶盞的手卻是微微的一緊,夏侯非白眉心微蹙的掃過他的手,起身向著夏侯雲曦和万俟宸迎了過去。
“太子殿下,有失遠迎了——”
夏侯非白並沒有走得很遠便看到了万俟宸和夏侯雲曦的身影,溫潤有禮的對著二人開口,万俟宸眉頭淡淡的一抬,“自己人,何須客氣。”
夏侯非白一笑,抬手請二人由走廊入涼亭,万俟宸的眸光便落在了走廊盡頭的亭子裡,一身白袍的男子清華俊朗的坐在那裡,即便眼上覆著一個布帶,即便腿腳不便的坐在那奇怪的輪椅上,卻依舊不減其清貴的風華,他看了看走在自己身前的女人,眸光深沉。
待走得近了,靜靜坐在那裡的桓箏唇角一勾,喚她的名字。
“珈藍——”
夏侯雲曦沒看到万俟宸的眸子深而重的一沉,她加快腳步,再放開万俟宸的手走到桓箏的身旁,低下頭去在他耳邊耳語一句,那親近的距離讓万俟宸的拳頭緊了緊,他停在那亭中的座椅桌案之前,一身尊貴又深沉的貴氣鋒芒。
桓箏不知道聽到夏侯雲曦說了句什麼,唇角微微的上揚了一分,即便不是個明眼人,可他還是憑藉著準確的神識感知捕捉到了万俟宸的位置,他的頭對著万俟宸,輕輕的一笑,“太子殿下,幸會。”
夏侯雲曦面色微紅的站在桓箏的身邊,看著万俟宸的眼底盛滿了彆扭的笑意,万俟宸被她那般的眼神一沁,心中的幾分悶氣消散不見,他上前兩步,語聲帶著幾分潤透,“珞珈山玉麒麟,万俟宸久仰大名,那日裡未能與君一敘,今日裡珈藍進宮,我方才知道珈藍原來有這樣一位兄長,珈藍身邊並無幾個親人,你在此,我再晚也要來一見。”
桓箏說了幾個字,万俟宸卻一反常態的說了這麼多,即便桓箏看不到他的表情,可正因為如此他能感受的到眼前的男子對自己的幾分排斥和對她的濃濃愛憐,他竟然叫她珈藍……桓箏唇角的笑意愈發高揚,“太子殿下不棄,還是和珈藍一般叫我桓箏吧,珈藍命途艱難,幸而有太子殿下愛護,桓箏真是無以為報。”
夏侯雲曦看看這二人,又看了看坐在一邊自始至終只是淡笑著的夏侯非白,她輕咳了一聲走到万俟宸的身邊拉他入座,万俟宸被她一拉,隨即也拉著她的手讓她坐在自己身邊,唇角雖然微微揚著,卻怎麼都看不出親切來,“哪裡用得著報,珈藍對我亦是傾心相付,我待她的好不及她待我之萬一。”
夏侯雲曦正喝著茶,聞言撲哧一聲噴了出來,万俟宸淡笑著將她的臉捧過來,眸光微眯著替她擦下巴上的水珠,“小心點。”
桓箏坐在他們的對面,雖然看不到卻也聽到万俟宸話語裡的寵溺,夏侯雲曦面色微紅的拍掉他的手,橫他一眼,“我自己來。”
万俟宸果然不再鬧她,只遞給他自己的帕子,夏侯雲曦接過去,万俟宸便端起桌案上的茶來喝,夏侯雲曦定了定神,看向了夏侯非白,“先生,由你看來,桓箏的腿和眼睛如何了?”
夏侯非白的存在感終於表現出來,今日夏侯雲曦走的時候與他提到過給他治療的問題,就算她不說夏侯非白自己也是要看看的,只見他眼底眸色微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