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對他二人行禮才是。
微微一福,二人都側身讓了開去,孫哲走到顧雲曦身邊,“姑娘請隨我來。”
顧雲曦跟在孫哲身後往含光宮之內走,剛走到前殿門口便聽見幾聲撕心裂肺的咳嗽聲,孫哲的步伐略快了些,顧雲曦眉頭一挑靜靜的跟在孫哲身後。
“這件事不必再議,京中人馬也不必大變,震北軍接手鎮南軍,鎮南軍從郯城撤到南邊去,北境少了玖丹,至少能安穩個十年,現如今我們要注意的根本不是北境,東南的寒原之上部族亦是眾多,自從洛蕭回去之後,南越邊境的防守更為強盛,那些……咳咳……蠻人竟然敢集結兵力往我東南邊境而來,這個冬天,大燕必然不好過……咳咳……”
“皇上言之有理,如果蘇邏一族和南越一同作亂,燕地勢必難以應付,我們不妨早作防範。”
顧雲曦靜立在門口,前殿之中傳出兩個人的說話聲音,一個是公孫墨,另一個她卻是不認識的,孫哲在廊下站了良久,似乎是聽不得公孫墨一陣陣的咳嗽,終於抬步走了進去,“皇上,顧姑娘來了。”
孫哲話音落下,顧雲曦只聽到公孫墨又道,“此事就先如此議下,京中事物先讓夜七帶你熟悉一番,明日裡再來吧。”
“秦徵遵命。”
顧雲曦眉頭一挑,腳步聲傳來,她只看到一身黑袍的男子身形挺拔的從前殿之內走了出來,男子的長相算不得俊美卻極有威儀,他的墨法如練,十分乾淨利落的綰在了腦後,或許是因為常年在北境苦寒之地待的久了使得面板略帶幾分白,一雙眸子雖然不大卻極其有神,帶著常年在軍營之中侵染而來的森森暗芒,四目相對之時,秦徵低下眸子與顧雲曦擦肩而過。
“進來吧。”
公孫墨這一語自當是給顧雲曦說的,顧雲曦抬步進的門去,“臣女顧雲曦拜見皇上。”
公孫墨一身明黃常服如常的揮揮手,卻是連聲咳嗽著說不出一句話來,旁裡的近身太監徐福捧上一碗藥遞給公孫墨,“皇上,快喝了吧。”
公孫墨面色微微帶著幾分蒼白,眼下還圍著一層黑色暗影,他抬手揮開那碗藥,看向顧雲曦,“你隨我來。”
孫哲站在一邊忽而將祈求的眸光落在了顧雲曦的身上,顧雲曦嘴角微抿,“皇上當以龍體為重,即便有什麼事先喝了藥也不遲。”
公孫墨起身的動作一頓,看了顧雲曦一眼轉身將徐福手上的藥碗端起來,仰頭一飲而盡,殿內侍候的人都鬆了一口氣,俱是將亮亮的眸光落在了顧雲曦的身上,公孫墨轉身走向內殿,顧雲曦掩下眸子抬腳跟了上去。
顧雲曦從未進來過含光宮的內殿,此刻進去目之所及卻並非她想象之中的那樣華貴奢靡,又忍不住的輕咳了數聲,公孫墨走到桌案旁側將一本摺子拿出來轉身遞給了顧雲曦,“看看。”
殿內的侍從早已退下,只有徐福和孫哲守在內殿入口之處,顧雲曦有些摸不著頭腦,對上公孫墨不容拒絕的眸子卻還是抬手接了過來,開啟一瞧,顧雲曦眸光微變,“這是——”
公孫墨轉身落座在內殿軟榻之上,“南越皇帝年事已高,早前病重也有幾分是真的,現如今的南越自然是洛蕭做主,自洛蕭回國之後南越便有許多大動作,在他們和大梁的邊境上有兩座城是當年南越獻給大梁的,前兩天,南越有十萬軍馬向那兩處集結了過去。”
顧雲曦握著摺子的手微微一緊,公孫墨卻是接著道,“大梁與燕地自來便是一衣帶水,且南越和大燕之間如今隔著一處寒原,寒原之上的蘇邏族本就神秘莫測危險非常,若是南越此番奪下了那兩座城,便算是和大燕比鄰了,屆時,燕地必然危險幾分,你怎麼看?”
殿內靜謐的可怕,深吸一口氣,顧雲曦眉心微蹙的抬起了頭,“皇上,臣女現如今的身份並不適合知道這些事情。”
公孫墨挺直的身形一滯,轉而眸光幽幽的看著她,“那你覺得現如今你得身份適合做什麼事?”
顧雲曦嘴角微抿,“適合居在府中。”
公孫墨嘴角揚起,眼底的幽暗卻更深,“雲曦,你告訴我,為什麼你出去了一趟之後就變了心意?從前的你在我都未曾想到那麼久遠的時候就與我說到了天下,現如今,你是怎麼了?竟然只想安然的在顧府之中做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深閨小姐不成?”
為什麼變了心意?
這個問題顧雲曦實在不知如何作答,此時此刻,她的理智似乎消散不見,她的眼前似乎被蒙上了一層霧靄,她看不清眼前的形式如何才對她最為有利,大燕的軍隊和財富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