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便順著山樑緩緩往下走,此刻還未到午時,陽光並不**,此處的山林雖然比不得楚地蔥鬱,卻也有幾分綠意,顧雲曦感受著山間涼風嘴角一揚,“先生習慣了珞珈山,只怕看不進此處風景。”
白鳳嘴角一勾搖頭,“人生何處不是風景,若是隻執著於一處,反倒是顯得狹隘。”
顧雲曦面上帶著恬淡的笑意,嘴角一揚道,“當初先生要我多走走看看,卻想不到這麼快還能再見到先生。”
二人同時停在一處山樑凸起之上,視野當即開闊了不少,白鳳轉過頭來看著顧雲曦,“雲曦,聽說你為他贏下了羌胡的支援?”
顧雲曦嘴角一揚,輕鬆的道,“不過是塞了一場馬,對於羌胡來說,和楚地結盟是最好的選擇,即便沒有那一場賽馬,想來最終也是一樣的。”
白鳳轉過頭去,“你剛才說,你要留在他身邊三個月,那麼三個月之後呢?”
顧雲曦眯著眼睛,看著視野所及之處的高闊倉遠悠悠道,“目前來說,只剩下一個月多一點了,時間到了自然是要離開的,畢竟我不是楚地人,我好像沒什麼非要留下的關係,說到底這裡不是我的家。”
白鳳不置可否的點點頭,“要回大燕?”
顧雲曦搖頭,“大燕,大燕也不是我的家,但是我想總還是要回去的,至少得有個交代。”
白鳳繼續問,“有沒有想過找到自己的家?”
顧雲曦低頭想了想,朗聲一笑,“家不是家,哪裡還能找得到。”
白鳳眸光一深,不知想到了什麼不再說話,顧雲曦卻是轉而一問,“先生這一次來除了探望故人之外,可還有其他的事?”
白鳳看她,“你希望我做什麼?”
顧雲曦輕咳一聲,“依先生看,這一場仗要打多久?”
白鳳看了看望不到頭的蒼茫原野,“這一場仗不會很久。”
目前來說大宛一半的進攻力量已經覆滅,可是這不代表之後的過程就會一帆風順,可是既然連先生都說不會很久,顧雲曦心中微微一定,轉而說起自己心中最大的疑惑來,“不瞞先生,雲曦曾在涼州的寺廟之中遇到過一個老和尚,那和尚在當地幫人算命十分頗有幾分名望,可是那時候那和尚說此行遠戰,楚軍主帥命星有變,乃是大凶之象,雲曦相問先生,這所謂的大凶之象是否已經過去?”
白鳳似乎不曾想到還有這樣一遭,他微微搖頭,“所謂天機不可洩露,來之前我並不知道他此行有難,我記得我同你說過,所謂的揮斥萬軍必當要在戰場之上見識一番之後才能有所悟,我此行一半是為此,另一半才是為了探望故人,走到半路我發現星象有異,這才想到只怕是不好了,你說那和尚說他命星有變——”
白鳳的面色變得凝重,他想了一想,“你不必擔心,我倒是覺得此行有兇災也沒關係,所謂浴火成凰,不經歷災禍哪裡能成得了大事,這一劫他安然渡過,以後必定也會有坎坷,真正的龍鳳,必定不會因為這些磕絆就命折。”
顧雲曦聽得一愣,片刻之後倒是無奈一笑,“先生說的在理,倒是我看不開。”
白鳳搖頭,“身在局中,自然看不清,雲曦,你太過緊張了。”
二人停駐片刻有繼續往前慢走著,想起在雲宋所遇,顧雲曦忽而問起,“敢問先生,那‘七殺將將’的歌謠可是先生為了雲宋姬無垠編的?”
白鳳一笑,“姬無垠是七殺將星不錯,那歌謠卻是我所出,不過是為了幾個孩童玩樂罷了,不成想最後傳的那樣廣。”
顧雲曦眸光微黯,白鳳嘴角一勾看向顧雲曦,“雲曦,所謂事在人為,今日的你比在珞珈山之時的你好過許多,他帶著你在身邊,你定然能學到更多。”
顧雲曦心中一跳,不知怎地忽而想起他在柳家所說要教出一個皇后的話,白鳳忽而調轉馬頭看向帕密河的方向,“雲曦,多少人馬去了那裡?”
顧雲曦心中一緊,“十一萬。”
白鳳面色凝重的點了點頭,又回頭看向大營的方向,“我們回去吧,我不能給他太多的時間,天黑之前我必定要離開。”
日頭高起,已經快到午時,顧雲曦本想問他還要去哪裡,想了想卻又將口邊的話吞了下去,策馬回營之時顧雲曦赫然發現中軍大帳之外的守衛已經撤去,她眉頭一挑進的大帳,果然看到万俟宸一身黑袍正站在帳中等著,四目相對之間顧雲曦似乎又看到了早前那個風華絕代的男子。
白鳳隨後進的帳門,看著站在正中的男人嘴角一揚。
万俟宸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