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一聲令下,一邊的隨侍正打算往外走,夏侯雲曦忽然下令,“不用太醫,回長樂宮。”
看她神色堅定,靈兒和肖揚將夏侯雲曦扶起來送上一邊的小轎輦,一行人腳步極快的往長樂宮去,到了長樂宮門口,靈兒眸色擔憂的掀開轎簾往裡一看,夏侯雲曦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昏了過去。
眾人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到底是慕言回來著人將十五從未央宮請了過來,万俟婓現如今還昏迷著,整個宮中主事之人乃是衛忠,万俟殊與万俟玉去往西南多日,不日之前傳信來西南遇到了一些麻煩,現如今還在周旋之中,一時半會兒竟是趕不回來。
等十五到了昭陽殿的時候夏侯雲曦卻已經醒來,她面色難看的坐在床邊,看到十五來了揮退外面的下人便開了口,“先生,是同心蠱。”
十五面色微變,眸光帶著幾分危險意味的眯了起來,他走上前去把脈,片刻之後面色肅容起來,“主子極有可能是受了傷,傷及了心脈,所以姑娘此時才會有所感應,主子的傷暫時不會傷及性命,姑娘且先心安,當務之急還是聯絡上主子確保其安全再說。”
夏侯雲曦點頭,再次將慕言叫進來細細囑咐,慕言是知道那同心蠱的,當下也是憂色重重,夏侯雲曦面色慘白的坐在榻上運氣調息,待氣血平復少頃便聽隨從來報說万俟婓已經醒了,她趕快腳步極快的趕了過去,待到了未央宮,衛忠的万俟煙各自面色沉重的站在一邊,夏侯雲曦當先走到万俟煙身邊去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姑娘竟是含著淚光對她咧了咧嘴角。
万俟婓半倚在龍榻之上,抬手給了她一塊玄色的令牌。
夏侯雲曦不解,万俟婓看了一眼衛忠。
万俟婓的藥果然是出了問題,十五為了之後穩住他的病情幾乎算是下了猛藥,以至於他現在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衛忠得到万俟婓的示意,眸色慎重的看向了夏侯雲曦,“這是長安兩萬禁軍的虎符,憑此物方可調集禁軍。”
夏侯雲曦面色微變,万俟婓又看了衛忠一眼,衛忠便道,“巡防營和軍機營的一萬人馬已經交由右相宇文都掌管,皇上在近三日之內會被藥力控制,這幾日十分關鍵,宮內的事物還請太子妃做主。”
衛忠改了稱呼,夏侯雲曦心頭猛的一跳,強自壓下心頭對万俟宸的擔憂,上前一步跪倒在了万俟婓的龍榻之前,万俟婓這才滿意的嘆了口氣,而後徑自歇息下去,夏侯雲曦一身衣裙站在殿中,即便那麼多次命懸一線她也不曾感受到現如今這般的壓力,再想到万俟宸受了傷生死未卜,她只能在心中為自己穿上那厚厚的盔甲,準備作戰。
夏侯雲曦以眼神交代了十五和慕言二人,隨著衛忠走出內殿的時候他們心照不宣的沒有提及万俟宸在南越受傷之事。
“衛叔,可是裕王?”
衛忠閃過兩分意外,很快又淡去,他轉頭看了看這滿是禁軍守衛森然的宮禁,眸光忽而變得蒼茫起來,“從二殿下夭折開始,皇上就已經開始忍耐裕王了,從那時候一步步的走到今天,裕王到底還是沒有死心。”
夏侯雲曦沉默的聽著,衛忠又是恍然一嘆,“這一次,不止裕王。”
夏侯雲曦呼吸一緊,胸口的疼卻再次一**的漫了上來。
夜深人靜,夏侯雲曦面色沉凝的等在昭陽殿正殿之中,月色西移之時慕言終於出現,她抬眼看過去,慕言的面色沉暗一片。
心中咯噔一聲,慕言已經將一份戰報送了上來,是夏侯雲曦熟悉的墨色,她深吸一口氣接在手中,開啟一看,眸光瞬時收緊,吳亞和肖揚也在殿中候著,此刻看到她的眸色都看了過來,夏侯雲曦定了定神,“南越將駐紮在雲宋邊境上的守軍全部撤走北上,全部往林城的而去,大梁也緊急調動兵馬增援,兩軍還未交戰。”
夏侯雲曦語聲沉重,面色緊繃,吳亞和肖揚相視一眼,已經明白了夏侯雲曦的擔憂所在,雲宋與南越接壤面積頗大,這一次為了和大梁交戰,竟然將那麼大的口子留給了雲宋,如果雲宋起了歹心,南越在大梁和雲宋夾擊之下,哪裡還有活路。
幾人的面色都有幾分凝重,吳亞想了想,“公主,要不要我們送訊息給丞相,此前在雲宋邊境的十萬東齊軍還未動,這個時候剛好可以派上用場。”
吳亞所言正好解了南越的燃眉之急,然而夏侯雲曦搖了搖頭,“不必。”
她的眼底似有一閃而過的幽光,夏侯雲曦緊了緊拳頭,微微的閉了閉眸子,再睜眼之時竟然現出幾分逼人亮光來,就好似本來毫無生還希望的人忽然重獲了新生一般,眾人自是不解,夏侯雲曦卻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