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万俟宸字字擲地有聲,這是楚地與大梁的第一戰,他們的確沒有其他的選擇可用,秦允和林逸乃是這次配合宋柯和宋涯的主要將領,二人俱是面色肅容的點頭應下。
第二日一大早,轟然擂響的戰鼓響徹寰宇,十萬大軍分為步兵陣營和騎兵陣營接受万俟宸的檢閱,太阿劍出鞘之時的劍鳴聲直上九霄,在一聲又一聲滿是軍人鐵血的喊殺聲之中,十萬大軍浩浩蕩蕩的向著迴風原的方向出發。
營中走了十五萬人馬,頓時空下去一半,万俟宸領軍,營地之中的戒備十分的森嚴,万俟宸和夏侯非白二人回到中軍大帳之中,前者的面色有幾分沉凝。
“這一次宋柯打頭陣,你有什麼好擔心的。”
夏侯非白寬慰万俟宸,万俟宸聞言卻是微微的蹙了蹙眉頭,“戰場之上沒有定數,到底如何還要看結果之後再說。”
万俟宸從大宛回來之後又經歷了南越的兩場戰事,說起戰場經驗他自然是一點兒也不少的,此刻的擔心雖然有,卻也並非灼人,更何況大軍已經出發,戰法已經落定,作為後方坐陣之人,除了等還是等。
万俟宸略點淡然的心思在第二日的晚間之時變得有幾分沉重,本該在旁晚時分送回來的戰報之上隻字未提大梁軍的蹤跡,雖然時間上大梁軍應該要在黑夜之時到迴風原,可是按照慣例秦允和林逸會先拍了斥候軍去刺探軍情才是。
夏侯非白見此也蹙了蹙眉頭,“崇文到底也是將門之後,從小熟讀兵法,戰場經驗也不少,沒那麼容易上宋涯的當也是可能的,再等一等。”
前方金戈鐵馬,後方運籌帷幄,情況雖然沒有万俟宸想象的那般順利,可是万俟宸此刻除了等也沒有別的法子了,時間一點點的流逝,等到了深夜,斥候軍還沒有信報送來!
万俟宸的眸子裡滿是凝重,要知道為了方便秦允和後方聯絡,万俟宸是給了他信鷹的,是以他們之間的訊息傳遞在這個世上已經算是最及時最快的了,可是這個時候秦允還沒有送信來——
這就說明大梁軍在這個時候還沒有到迴風原。
往後推算,也就是說宋涯的誘敵之策似乎拖延了太長時間!
戰場上的攻心之策本就要講求速度果決,若是敵人將信將疑的拖延太久,己方本就是虛晃一槍,就更是沒有成功的可能性,万俟宸何等心思,此刻已經察覺到大事不妙。
“宋柯那裡出了問題!”
夏侯非白的面色也有幾分沉重,斂著眸子不說話,卻是表達了和万俟宸一樣的擔心。
“再等一個時辰!”
万俟宸玄黑的身影在佈置肅容的中軍大帳之中越發的顯得有幾分凌厲之色來,他看似懶懶的倚在塌邊,舉手投足卻有生人勿近的逼人寒芒,虛虛的掩著眸子似乎是在小憩,可是偶然的一睜眼便是讓人膽寒的鋒利。
夜色漸深,窗欞之外的月影在西移,万俟宸說一個時辰,在這一個時辰之中便不做任何的慌亂或是做任何無端的猜疑,當這一個時辰過去,万俟宸心中已然確定,居庸關出了狀況!
“我此時趕過去應該來得及,宋柯帶領五萬人馬,兩萬誘敵三萬阻敵,一旦出了狀況五萬人馬無法長時間的和大梁的二十萬大軍相抗衡,我必須得去看看,第二軍和第三軍有足夠的人馬在迴風原,與其我下令讓他們往居庸關趕,還不如我親自去,只是大營之中就要交給先生坐陣了,我會留下慕楓,我們之間用信鷹聯絡。”
万俟宸一邊說著話一邊已經下令只帶一對輕騎往回風原去,別人用兩天兩夜才能趕到,可是在万俟宸這裡只怕一天一夜都是多的,慕言默默地將万俟宸尋常調理內功的幾味輔助藥丸帶上以防不時之需,待夏侯非白又和万俟宸交代了幾句,一行人便接著潑墨般濃黑的夜色出發了。
夜色如一張黑黑密密的網罩了下來,天邊的血月嫣紅,帶著幾分詭異的猙獰,万俟宸眸光凌厲,帶著泰山崩於前而不改色的鎮定一路疾行。
同樣是一個漆黑無眠的夜,正在南越西北邊境練兵的洛蕭忽然被軍中的一陣動亂吵醒,他眸色幽深的披衣而出,一身紅袍大氅的洛然已經面色沉肅的站在了他的大帳之外,此刻看到他來了洛然眼底頗有幾分沉重。
“大哥!”
“怎麼了?”
洛蕭看著營中穿衣而出四散走動的兵士眸光一深,這幅嚴陣以待的樣子好似即將臨戰。
洛然拿過一份軍報遞過來,“半炷香之前斥候軍送來軍報,在我大營東南方向,正有一股大軍正在潛行著向我們靠近,現在只怕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