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想了一想,“我裝病總可以吧,他們既然敢從外面請人進去,那裡面至多是有些地位極高的客人,總還不至於殺人滅口。”
肖揚看著顧雲曦的眸子便知道她決定了,當下也不再多說,只是沉默。
顧雲曦看著這樣的肖揚,心中亦是一嘆,“肖揚,你可還記得去年年末的冬獵?”
肖揚抬起頭,顧雲曦繼續道,“那場冬獵之上皇上遇刺,刺客乃是玖丹餘部,他們之中有一人沒有被伏誅逃了出來,那刺客逃到了內院,遇上了我——”
肖揚眸光一深,顧雲曦繼續道,“彼時我被他要挾,到最後卻到底是救了他,這件事沒有其他人知道,連太子殿下都不知道,我救了他之後與他定下協議,除非是有了千軍萬馬,否則不可踏足大燕一步,那人也答應了我,我本以為我自此不會再見到他——”
“可是,在百里家的時候我們竟然又遇見了,我不知道他的身份,他也不知道我的身份,可是他要離開百里家的時候卻硬是要帶著我走,我知道他是去珞珈山,所幸也跟著他一起了,誰知道到了珞珈山之後,他竟然拿走了對我來說最為重要的東西。我的蠱毒每個月圓之夜都會發作,全靠一樣神奇寶物才能抑制,他拿走的,正是那寶貝。”
顧雲曦說完,肖揚低下了頭,顧雲曦轉過頭去看著肖揚,“肖揚,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我曾經對你說過的,要收服一個人,誠心與手段缺一不可,可是你既然選擇留在我身邊,我卻不想對你用什麼手段了,我相信自己,也相信你,現在我對你坦誠,便是你我主僕之間的第一步,我再不會逼你,只求你同樣對我以誠相待,永不背棄。”
肖揚抬起頭來,眸光之中幽深的沒有顏色,他靜靜的看著她,似乎是要將她的來世今生看個清楚,不知道過了多久,他點點頭,嘴角一動卻還是沒說什麼,顧雲曦笑著點頭,心中知道眼前的少年已經打定了注意,“明日一早我便會去那園子,你和靈兒護好阿卓,在這客棧裡面等我。”
夜色溫柔,娑蘭城南的秀水園之內正有一片笙歌絲竹之樂,曖昧的脂粉香味飄散在空氣之中,隨著幾個衣衫裸露女子羅貫而出,坐在廳中的男子們都睜大了雙眼,他們的眸光熱切的從女子纖細的水蛇腰上來回滑動,衣衫半掩的舞姬們舞姿翩躚,雪白的大腿在輕紗之下若隱若現,誘人的胸脯更是挺翹豐潤,幾個面向粗狂的男人嚥了幾口口水,下身已經襲上一陣熱浪。
“四爺,您覺得這些女子怎麼樣?這可都是下官為了您精心挑選的,您要是有中意的就跟小人說,你看重她們那可是她們的福氣,四爺,您覺得呢?”
玉冠錦袍的男子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冷嗤一聲不言語,站在男子身邊的侍衛上前一步將阿諛獻媚之人與自家主子隔開,頗有些不屑的道,“這都是些什麼貨色,還以為能入了我家四爺的眼呢,太守大人若是沒有什麼新鮮玩意兒拿得出手的,便不要在安排這些掃興的東西來糟蹋我們四爺的耳朵了。”
面容俊逸的侍衛一番話說完,許太守的面上便落下了滿頭大汗來,他有些結巴的看著眼前的面無表情的男子,只覺得一顆心要沉到了谷地,他嘴角一勾,揚起討好的笑,“既然四爺不喜歡這些人,那小人就再為四爺找就是了,反正我們公主還有兩日才到,四爺您覺得有什麼不妥當的儘管提出來,小人死而後已也要為四爺您辦到。”
面色俊美的少年眸光一暗,看了那太守一眼不耐的起身,“小爺要去看我三哥了,太守大人和諸位將軍慢慢玩吧——”
許太守看著翩然而去的少年趕忙示意下人跟上去,他往前走了幾步,本是要跟著去的,但是想到另一張寒冷如冬的臉,便生生的打了個寒顫退了回來,廳中的熱鬧還在繼續,因為少了外人在場,幾個早就邪火正旺的男子伸手便將面前的舞姬拉到了自己懷裡。
瞬時間,屋子裡笑鬧伴著*的嬌喘聲四散開來,許太守長長一嘆,眸子裡滿是憂色。
阿玉沉著一張臉向著整個秀水園最為精緻幽靜的屋子裡,万俟宸正倚在塌邊看書,敲門的聲音傳來,万俟宸抿緊的嘴角松泛了幾分,慕言開啟門,行的一禮,“四爺。”
万俟玉揮揮手進屋,一看到万俟宸面上的笑意便有幾分怨怪,“三哥倒是自在了,卻讓阿玉在那裡受罪。”
万俟宸淡笑,雪白的面容上便浮現一絲耀眼的眩惑來,直看得万俟玉一愣。
“聽說許太守為了你廢了不少心思,你竟然是一個都不喜歡?”
万俟玉無奈的端起桌子上萬俟宸喝過的茶杯牛飲兩口,“三哥少說風涼話,許太守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