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楚衣都被她冷落在尚武堂,只這幾日才讓人將楚衣送了過來,不過兩個月,楚衣比原來長大了不少,也越發的眼尖嘴利了,但凡是有小丫頭或是婆子進了碎月軒,總會被嚇得魂飛魄散的慌忙而去,越娘等人也是有些怕,時常立的遠遠地侍候著,唯有靈兒,老是用十分好奇的眸光注視著顧雲曦和楚衣,似乎也是在驚歎,顧雲曦這樣一個柔弱女子,怎麼會和這樣的兇猛之物鬧得這般開心?
徐大娘過來讓顧雲曦出門接旨,顧雲曦心中猶疑,卻還是立即收拾利落走了出去,外院已經跪了一大群人,包括顧中正都在列。
待聽完那內侍長聲念出的話語,顧雲曦一愣,為何公孫成霖整飭京畿衛皇上讓她作陪?那京畿衛不過是換了幾個主事的,再加上此前公孫墨早就安插了不少人脈,這一次的整飭不過是走了幾個過場而已,而自己卻是內宮禁衛軍的人,無論如何都不是參與這件事的人選。
不僅是顧雲曦沒想到,連帶著顧中正都有幾分猶豫,奈何那宮侍只是個傳旨的,其他的一概不知道,顧中正也知道問不出什麼來,只交代了打賞的便送走了那人,顧雲曦手執聖旨站在當地,顧中正看了她半晌,還是吩咐人準備車馬,他要進宮一趟。
顧雲曦看在眼裡,自然不會以為這是自己父親對自己關愛有加才去做的,現如今正是多事之秋,這位老狐狸自然不肯沾上不該沾的事兒,顧雲曦無奈搖搖頭,拿著聖旨回了碎月軒。
這件事並非一點兒好處都沒有,第一,她本身就不想整日進宮,第二,她和公孫成霖關係好些,在一起做事自然比在宮裡輕鬆自在,第三,這整飭京畿衛顯然不是十分重大之事,現如今的她樂得和那些暗湧離得遠遠地。
越娘聽到了這事兒心中一陣膽顫,這朝堂之事瞬息萬變,顧雲曦一個女兒家,現如今確實要這般的拋頭露面了,想了想她還是忍不住開了口,“姑娘,現如今您和兩位王爺交好,不如讓兩位王爺去求了皇上,您這些差事不要做了吧,我昨日裡已經和徐大娘說了,她自會和夫人提一提您的婚事,這樣拖下去可怎麼好?”
顧雲曦微微一笑,卻是搖了搖頭,“越娘,這件事還真不是著急的時候,你且別管了,至於朝堂之事,卻是沒有辦法的。”
顧雲曦有些矛盾,退是一定要退的,可是該在什麼時候退?既不能讓自己永遠限於一地,也不能大仇不報就心安理得的離開,這實在是——
顧雲曦的矛盾還不止於此,那位衛靳連著幾日早出晚歸去兵部效力,她根本沒有半點機會,若是沒有十足的把握,她自然不能貿然前去,這些事情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想卻是想不出來的,顧雲曦讓越娘為她準備了簡易輕便的男裝,不管怎麼樣,差事還是要做。
幾乎是同一時間,德王府和楚侯府都收到了顧雲曦要和公孫成霖一起做事的訊息,德王沉默良久,最後還是動筆寫了一封書函到京畿衛。
而万俟宸,看著那信報沉著眉想了許久,嘴角忽然浮起一抹若有似無的苦笑來,衛忠在一旁看著,輕咳了兩聲,“主子,顧姑娘的年歲在大燕來說也不小了,德王既然成了婚,下一個便是成王了。”
微微一度,衛忠有幾分無奈的看著万俟宸,“說到成王,衛忠還沒見過他對那個女子上過心,這一次公孫烈這樣安排,只怕是有心插柳。”
万俟宸將信報抬手扔到了火爐中,一縷有藍色的火光一晃,那精緻的信箋便消失的無影無蹤了,万俟宸仰面靠在椅背上,良久,轉頭看向衛忠,“十五那裡的玉蟾蜍有幾隻?”
衛忠眼角一抽,“主子以為那東西好得的?當然只有一隻——”
說著說著衛忠的話便頓了下來,他有些不贊同的看著万俟宸,“主子,那東西精貴的很,你可得想著點自己才好。”
万俟宸搖搖頭,“她身邊沒幾個能信得過的,讓十五把那玉蟾蜍交給靈兒吧,等我們走了再拿出來,十五那邊奇怪的寶貝多得很,不會有事的。”
衛忠點點頭,卻忽然想到一件事來,“主子,靈兒昨天傳信過來,說這幾日總有人跟著顧姑娘,她追過去兩次,都被甩脫了,顧姑娘說那人看起來沒有什麼惡意,便不做重視,主子,你怎麼想?”
万俟宸眉頭一皺,“這個節骨眼上,還是讓人盯著寫才好,倒不用靈兒了,讓慕楓重新安排個人好了,有什麼訊息來報就是。”
衛忠就知道,在万俟宸這裡,顧姑娘的事情可沒有小事的,當下便應聲出去傳令去了。
屋子裡是暖烘烘的熱氣,卻是一點兒其他的香味都沒了,万俟宸看了看空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