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從今日開始,這深宮之中又少了一顆簡單無害的心。
於永此時正一臉憂色的站在一群人的右後方,顧雲曦腳步微動的走到他身邊,不動聲色的道,“為何是湘嬪?”
於永左右看看,見其他人沒有注意到他們便斂下了眸子低低道,“雅嬪娘娘是因為一種叫做‘魚白’的毒藥而死的,而這種毒藥通常是從一種叫做‘魚鱗草’的草木上面提取來的,這種‘魚鱗草’十分的罕見,只有在大燕的江城才有,內宮之中,湘嬪娘娘的孃家正是在江城。”
顧雲曦嘴角一勾,“如此拙劣的嫁禍手段也能難倒於大人嗎?”
於永眉色一沉,微微搖頭道,“姑娘的意思在下明白,只可惜,在這個深宮之中真真假假太難分辨,姑娘以為是嫁禍,必然有人認為這就是事實,最後,不過是皇上的一句話。”
顧雲曦微微頷首,“皇上今日將夜七副統領和我召過來,卻根本只是讓我們隨駕,皇上的意思是——”
於永看一眼身後緊緊關著的房門,“湘嬪娘娘被禁足,皇上多少要考慮幾分德王殿下,現在德王殿下只怕已經得到了訊息,你們都是和王爺有牽連的人,皇上自然得防著,只希望殿下不要輕舉妄動才好。”
顧雲曦點點頭表示明白,這廂那殿門卻是打了開來,也不知道公孫烈和公孫慈說了什麼,此時的公孫慈縱然是流著淚的,面上卻至少沒有那麼的傷痛了。
公孫慈被幾個下人送回福雅宮休息,擦肩而過的瞬間,顧雲曦只覺得這個公主含著淚光的眸子裡一道得逞之後的興味一閃而過,顧雲曦眸光沉下,朝著她微微一拜。
送走了公孫慈之後才是今日的正事,公孫烈以最快的速度昭告了天下,大燕雅嬪娘娘因病暴斃,將在三日之後以貴妃的禮制風光大葬,顧雲曦聽著福安在一眾人面前念著長長的聖旨,只覺得心中一陣涼意湧起。
隨後,公孫烈帶著眾人移駕御書房,這才開始著問,“於永,你與此事可有什麼定論?”
於永眉色一沉,“皇上既然已經下旨說雅嬪娘娘乃是因病暴斃,微臣以為此事應當暫且擱置,此事一旦大張旗鼓的查驗下去,必將折損天家威儀。”
公孫烈眸光微沉,這邊廂看向林築,“林築,聽說昨晚上掖庭宮的侍衛也死了一個,這是怎麼回事?”
林築眉頭一皺,“昨夜的侍衛是在掖庭宮的側門被人刺死,一經發現微臣便已經下令搜查整個內宮,可是最終一無所獲,微臣本想今早上朝是稟報,只可惜還未來得及說就出了雅嬪娘娘的事。”
烈帝眸光一暗,“在你看來,這兩件事可有什麼聯絡?”
林築低下頭去,“微臣以為這兩件事應該是屬於同一人所為,微臣沒有料到宮禁之中竟有人如此大膽,昨夜搜查之時為了不驚動聖駕和各宮主子,也只是小範圍的搜查,所以沒能及時的瞭解到雅嬪娘娘的狀況,微臣一時失察,請皇上責罰。”
林築是公孫烈身邊最得力的助手,否則公孫烈也不會將禁衛軍這麼大的責任交給他,此時公孫烈眸子裡是有幾分怒氣,然而如今正是關鍵時期,他沒有把握如果自己身邊沒有林築會成什麼樣子,所以當即只是揮了揮手,“下不為例,你且起來吧。”
殿中的氣氛沉鬱無比,烈帝既然能以最快的速度釋出這昭告天下的檄文,其實心中已經偏向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態度,此時再被於永這般一說,眸子裡已經是有七分的落定了,然而也是在此時,一聲傳令之聲在殿外響了起來。
“皇上,皇后娘娘求見!”
公孫烈眉頭大皺,今天早上有人來報掖庭宮的慘劇之時他當即就下了命令嚴密封鎖訊息,可是宮闈之中人多眼雜,再說現在雅嬪暴斃的訊息也散了出去,身為皇后的孫婉過來也是正常,只是,公孫烈知道,孫婉是來者不善的!
公孫烈還沒有發話一襲大紅宮裝傍身的孫婉就大踏步的走了進來,走進門裡來的她一臉的沉痛之色,“臣妾拜見皇上。”
公孫烈揮揮手讓她起身,孫婉看看在場的這麼多人眸光一沉,“皇上,雅嬪妹妹她怎麼——”
公孫烈眉頭一沉,眸光深諳的看向她,“朕的詔令你沒有看到嗎,雅嬪暴斃而亡,朕已經命禮部和欽天監著手準備雅嬪的後事了。”
孫婉點點頭,“皇上想的周到,臣妾剛才去昭靈殿看望了雅嬪妹妹,聽那邊的人說妹妹這暴斃而亡可是有內情在裡面的,臣妾還看見妹妹的脖頸上已經有造人嘞過的痕跡,皇上,您是否打算這件事就這麼的算了?”
公孫烈一滯,孫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