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肩上,耳垂擦過他的臉頰,卻並非她想象的那樣冰冷,她的側臉抵在他的肩窩,也並非她想象的那般瘦弱。
看著她背部的傷口血流越來越多,万俟宸微微皺眉,她將黏在她身上的披風掀開,這一身月白的錦袍已經裂開了一條好大的一塊,在那裸露之處,一道觸目驚心的傷口正皮開肉綻的擺在那裡,万俟宸深吸一口氣,“誰傷的你。”
久久無人回應,他側目一看,肩上的人不知是睡著了還是已經昏迷,她微合著眼眸,長而密的睫毛微微的顫動著,眼瞼之下是一片青白,深吸一口氣,他將那染了血的披風解了下來仍在一邊。
“主子,到了。”
轎子停下的時候万俟宸步伐疾快的抱著顧雲曦從轎子裡衝了出來,“去請十五先生。”
話音落下慕楓眸色微變卻還是應了一聲“是”,這邊開門的衛叔見到自家主子抱著一個少年模樣的人衝了進來,眸色之中滿是意外,他細細的看了看那少年,眸子裡瞬時一凝!
“主子?”
“去準備趕緊的衣物,把府裡的傷藥都拿出來。”
衛叔這廂愣了一愣趕緊進了府院側房,慕言本是在屋子裡的,聽到響動也步子極快的跑了出來,看到万俟宸的陣勢眸色一凝,這邊万俟宸卻是抱著顧雲曦直直的進了自己的屋子,他輕手輕腳的將顧雲曦側身放在床上,另一邊轉身看向慕言,“出去。”
“嗯?”
慕言一愣,然而万俟宸眸色幽深,他微有不贊同的看自家主子一眼,還是氣哼哼的出了門,剛一出內室便遇上拿著大包小包藥材的衛叔,他往裡看一眼,“衛叔,怎麼了?”
衛忠已是須發皆白滿臉皺著,只有一雙眸子十分的晶亮,此刻搖搖頭便要進屋,然而剛走了幾步卻是退了回來,他狐疑的看著慕言,“小言子,你尋常都跟在主子身邊的,今日他抱回來的這個是不是——”
慕言眸光凝重,“衛叔,我們主子完了。”
衛忠眉頭一挑,“怎麼回事?”
慕言看看裡屋,拉著衛忠走到一邊,“你知道主子之前身上的傷是為什麼嗎?”
“為什麼?”
“就是為了今天他抱回來的這位!”
衛忠眉頭大皺,“這——”
慕言沒等衛忠說個什麼便繼續道,“看,你也非常不能理解吧,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前一次也是的。”
衛忠眉頭越來越深,“怎——”
“我和你一樣想不通。”慕言有些著急,“今天這一次又不知道是怎麼了,看那傷還挺嚴重的,所以我說我們主子完了,若是以後他做出其他的事你也不要驚訝。”
衛忠眉頭展開深深一嘆,“你小子怎麼說話呢,主子這不是挺好的嘛!”
慕言眉頭一挑,“衛叔你說什麼?”
衛忠懶得理他,只提著東西往裡屋走,“這有什麼想不通的,想我小老頭也是這麼過來的,甚好甚好。”
衛忠走進屋子的時候眸光一變,在他目之所及,他家不形於色深不可測的主子正兩隻手放在人家姑娘的背上,他、他、他好像是在脫人家的衣服?
衛忠面色大變,“主子!”
一聲喝万俟宸眉頭皺起的轉過了身,衛忠支支吾吾的,“主子你,人家姑娘都受了傷了,你怎麼——”
“把藥拿過來!”
万俟宸沒時間聽他結結巴巴的說完,一聲令下衛叔趕忙把藥遞了過來,走得近了他才看到他家主子並非是在脫人家小姑娘的衣服,他家主子只是在給人療傷而已。
“主子,這血可流的有點多。”
衛忠站在一邊忽然插出這麼一句話來,万俟宸正在細細選藥的手一頓,看他一眼寒聲道,“去外面等十五先生。”
衛忠眸光一挑,“嘖嘖,相見十五一面可不容易,多虧這位姑娘。”
衛忠轉身走出門去,万俟宸這才小心翼翼的將選好的止血藥輕輕的灑在了顧雲曦的傷口之上,他的眸光從那隻露出一點點的紅色的印記之上掠過,眉眼沉沉一深,他並非會醫,不過他也覺得她的血實在流的太多,什麼能止血他還是知道的。
此時她正趴在他的床上,纖細的身量被一襲月白的男子錦袍包裹著,那月白的錦袍上面滿是刺目的鮮紅,万俟宸眉頭一皺,她竟然能流這麼多血——
傷口之上撒了藥到底是好轉了些,万俟宸看著面向他側著的臉,那精緻的容顏之上滿是汗意,不知是疼的還是在做噩夢,她的身子每每都會微微顫一下,他看在眼裡終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