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麼話儘管說出來,即便是說到了尋常不能說的,今日有朕在此,你還怕什麼?”
顧中正深吸一口氣,這才低低道,“微臣年事已高,只怕有些想法太過魯鈍惹得皇上不高興,既然如此,那微臣就直言了,依微臣看,那小李子即便有份參與今日之事,最多也只是一個旁人的棋子,皇上只需將今日御膳房的眾人帶過來審問一遍,問問今日小李子為公主選食材的時候有哪些人知道,又有哪些人看到就行了,至於那小李子口中言說的孫嬤嬤其人,勢必是要找到好生相問的,畢竟謀害皇上乃誅九族之大罪,若是不小心讓鍾粹宮沾上了這渾水就不好了。”
此話剛落,公孫烈正要點頭之時夜七卻是在一旁開口了,“啟稟皇上,啟稟丞相大人,屬下剛才去找孫嬤嬤之時已經派人去了御膳房查問,御膳房的府庫現如今只有那小李子一個人看管,那裡面的食材不會由旁人經手,屬下還問了其他去了御膳房的宮人,今天早上去了御膳房的嬤嬤們也確實是看到了那孫嬤嬤,並且因為孫嬤嬤是為皇后挑揀食材,還是由小李子陪著的。”
“所以現在經手那桂花糕食材的只有小李子一個?”
顧中正如此問了一句,於永在一旁聽到眉峰一抬,“相爺忘了,剛才那小李子還說孫嬤嬤也有幫她挑選桂花——”
顧中正恍然,“奧,這樣說來就是隻有他們二人了?如果這小李子真的不知事的話,那孫嬤嬤必然就是那下毒之人了,只是孫嬤嬤向來是皇后身邊的人——”
公孫烈眉頭猛然一沉,顧中正急忙傾身一拜,“微臣並非有意對皇后不敬。”
公孫烈煩躁的揮揮手,這廂大殿之外卻是傳來一聲長喝,“太子殿下駕到——”
一身明錦長袍的公孫長卿大步進的門來,抬眼看到公孫烈坐在高位眸光一亮,“父皇,兒臣拜見父皇,父皇您可安好?”
公孫烈眉頭一沉,“你怎麼進宮來了?”
公孫長卿面色微變,此刻雙膝跪地行禮未起,“兒臣聽聞今早上在父皇的御書房出了些狀況,當即便進宮來看看您是否安好。”
公孫烈眸光微眯,此刻冷笑一聲,“今天早上敬慈給朕送來的吃食竟然有毒,敬慈為朕試吃現在都還命懸一線,太子,你說這下毒之人回事誰呢?”
公孫長卿面色微變,正想著該如何回答,誰知道公孫烈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經查驗是適才出了問題,從御膳房帶回來的小太監說是你母后宮裡的人今天早上和他一起挑選的食材送到敬慈那裡去的,太子,你說朕現在應該怎麼辦?”
公孫長卿眉眼猛的抬起,“不,父皇,不會是母后的!”
公孫烈嘴角一勾,眉梢眼角卻是滲人的冷氣,“朕還沒說什麼呢,你倒是為她含冤了!”
公孫長卿心中著急,此刻卻不知道該怎麼說,他眸光幾轉看向屋子裡的眾人,微微一定神才道,“兒臣不敢,只是那小太監的口供並不能盡信,父皇莫要中了別人的圈套。”
“混賬,旁人都看在眼裡,還有什麼不實的,你口中的圈套又是指的誰,朕這內宮要的是和平安寧,哪裡有那麼多的圈套!”
公孫長卿自知失言,此時也不知道如何言說,只低下頭一個勁兒的道,“請父皇相信母后,謀害父皇乃是大罪,母后與父皇二十多年的夫妻,她如何敢有這個心思?”
顧中正在一旁看著似是一嘆,這才拱手開口,“皇上,與其我們在此猜測皇后如何倒真是對皇后娘娘不敬了,不如還是派人將那孫嬤嬤找到之後細加審問一番再說吧。”
公孫烈將眸光從公孫長卿身上轉走,輕輕地揮了揮手讓他起身,這邊正要說話,門口卻又走進了一個侍衛模樣的人,他傾身一拜,“皇上,羽林軍副將肖揚有事求見。”
話音落下眾人都是眉頭一皺,這邊廂顧雲曦握緊了雙拳,手心之中已經薄薄的溢位了冷汗,她抬眼只看到面龐幽黑神采挺俊的肖揚正眸色凝重的走進門來,此刻一彎腰,“拜見皇上,屬下適才巡查內宮之時在鍾粹宮前的花園湖裡發現了一具宮女屍體。”
公孫烈眉頭大挑,似乎深覺煩躁,此刻看於永一眼,後者趕忙對著肖揚開口,“肖副將且將那宮女屍體送到刑部,稍後刑部會對此事做個詳盡的調查。”
肖揚點點頭,忽然卻是眉頭一皺道,“於大人看看此事是不是要向皇后娘娘稟報一聲?”
於永搖搖頭,“暫時不必了,皇后娘娘事務繁忙,這件事可等刑部立案之後再向她回報。”
肖揚皺眉,“可是剛才有其他宮人認出來,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