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乾陰狠的模樣,嚇地撒手就跪在地上。
“太、太、太子殿下。”
遺玉一得空,便迅速整理好衣裳,倒退到門邊,握緊了拳,低下頭,微微喘氣,平息著滿腔怒火。
李承乾可不知遺玉是氣的,看她花容失色地躲在門邊,嚇的發抖,雪白的臉蛋燻上一層嫣紅,惹人憐惜,引人護欲。
“混賬東西”
李承乾一腳將跪在地上的太監踹倒,狠狠踢了兩腳,罵道:
“本宮叫你們好生招待魏王妃,你們竟然敢動起手來,陽奉陰違,是把本宮的話都當成耳旁風了嗎?來人拖下去,杖責五十,倒吊在井裡,讓他們清醒清醒。”
一聲令下,就有兩名跟從的侍衛跑上來架起這兩個守門的太監,不理他們哆哆嗦嗦的求饒聲,拉了出去。
“弟妹,”李承乾扭過頭,臉上的陰狠之色盡數退去,宛若變臉的戲法一樣,和顏悅色地道歉:
“都是本宮來遲,才讓你受了驚嚇,你可還好吧?”
遺玉聽見他對那太監狠戾的處罰,怒火就已經被驚愕澆熄大半,又見他對自己這副模樣,心中警惕,便繃著臉搖了搖頭,不提羞憤,直奔主題:
“我沒事,不知太子召我進宮,是為何事?”
見她經歷了方才的難堪,不哭不鬧,更沒忘記來意;李承乾又盯了她兩眼,伸手往屋裡一引,“咱們進去再說。”
遺玉是萬分不想在這裡多待,然又知道不能拒,片刻的猶豫,便低頭邁進屋裡,在李承乾落座之後,在她剛才坐過的地方坐下。
“弟妹現在公主府上,可還住的習慣?”
“幸得公主照顧,我住的很好。”
“呵呵,弟妹不必敷衍本宮,再是舒服又怎比的了自己的地方,似本宮在太極殿中休憩,總覺比如東宮自在,”李承乾一臉理解的看著遺玉,可惜道:
“四弟這回犯下大錯,意圖謀逆不說,又勾結了突厥人殘害我朝軍士,引的官怒民憤,本宮不得已封了魏王府,連累的弟妹你有家不能歸,只得寄居旁人,唉。”
聽他在這裡貓哭耗子假慈悲,遺玉揣摩著他的用意,既不接話,也不插嘴。
“本宮好像記得,弟妹原是懷國公一脈的遠親,後來才被認回宗族?”
“正是。”
“聽說令尊早逝,是令堂帶著你們進京尋親的?”
被問起當初編給外人聽的來歷,遺玉起疑,太子打聽這個想幹什麼?
“非是尋親,是意外被祖父家找到,後來才相認。”
“哦,”李承乾點點頭,視線不曾從她臉上挪開,看了一會兒,直到遺玉有些不自在,才突然開口問道:
“令堂也是盧姓麼?”
這很普通的一個問題,卻讓遺玉心跳一急,她斷不定太子是否知道了什麼,表面上平靜地點點頭,道:
“家母是鄉下人,手機氏,後來才被冠了夫姓。”
她答完,廳裡很長一段時間安靜,之後,李承乾突然笑了,笑聲迴盪在有些空落的廳堂中,一點點冷下去。
“你母親姓盧,是懷國公盧中植的么女,早年嫁入房家,後被安王賊黨擄去,你兩位兄長,是房相嫡子,盧氏當年被擒走之時,腹中懷有一胎,想必就是你了吧,哈哈,虧得前些年房盧兩家還因此鬧了一場,最終是沒將你們一家身份大白,宰相之女,盧家遠親,真龍成了假鳳,可笑,可笑啊。”
因為剛才有些心理準備,聽太子將她的出身說了個十之八九,遺玉竟沒露出驚愕之色,面無表情地抬頭望著樂不可支的李承乾,道:
“太子所言全是誤會一場,當初那樁認親的案子,皇上也有過問,大理寺早已查審的一清二楚,如今您又翻出來,指白道黑,不知是何用意。”
李承乾摸著下巴道:
“不用同本宮遮掩,若不是心中有底,本宮怎會斷言,今日召見你,多少是因著一份惻隱之心,不想見你這等聰慧難得的女子,因為李泰香消玉殞,想要指與你一條明路走。”
聽著李承乾巧言糊弄她,遺玉暗自哂笑,讓他給指路,那不是把她往懸崖邊上推麼。
李承乾看她沉默不語,慢騰騰地站起身,邊走向她,便誘說道:
“本宮不怕實話告訴你,李泰陰謀皇位,父皇早有所查,也怪李泰心太急,把心思動到遠征軍上,膽大妄為到敢同突厥人勾結,就是本宮不想置他於死地,父皇也不會繞過他,你身為李泰正妃,受此牽連,若要定罪,最輕也是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