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沒了,就逼著那人答應娶我,我不同意,被爹抽了二十鞭子,丟進院子裡關到現在,我不鬆口他就不放我出來。”程個鳳苦哈哈地說完,回神一抬頭,遲覺遺玉面色不善。
“你說,那人是誰?”遺玉覺得她現在口氣簡直像抓到妻子給自己戴綠帽的小相公,明明氣的要死,還要忍著脾氣,從她嘴裡挖出那渾人是誰來。
同一個單身男子同住半個月,這還是在流言蠻語能逼死人的長安城,你程小鳳真當把自已當成是不拘小節的江湖兒女了嗎!簡直荒唐!
“是……是……”程小鳳支支吾吾。
“是誰!”遺玉陡然拔高嗓音,厲害的讓人心頭打鼓。
“是齊大頭!”程小鳳被她嚇了個哆嗦,被踩了尾巴的貓似的,一下從座上蹦了起來,喊口號一樣。
遺玉臉色刷黑,二話不說,起身就朝門外走,程小鳳隱約覺得不妙,飛快上前去拖住她。
“唉、唉,你這上哪兒?”
“去文學館找人,”遺玉掐著她手腕往下扯,冷聲道,“你腦子笨就算了,我不信他那麼大個人會不知個輕重,他想打你主意,佔你便宜,也得看他撐不撐得住!”
“啊?別、別,你可千萬別衝動啊!”齊錚是李泰的下屬,文學館登名在冊的學士,程小鳳自然不會懷疑遺玉有幾種法子能叫他死去活來,這便任由遺玉描打拉扯,拖著她死活不肯放手。
“撒手,你不是也不想嫁嗎,你放心,”遺玉咬著一口森森白牙,噴出來的氣都是寒絲兒絲兒的,“我先去收拾了他,再去同你爹你娘說,保管不會委屈了你,趕緊給我撒手!”
兩個人在門前拉扯的動靜不小,守在院子裡的平彤和平霞看見,還當她們是打了起來,連忙跑上前去拉架。
程小鳳怎麼敢放手,就怕一撒手齊錚那小子就廢了,急的滿臉通紅,又不敢使大力拉疼她,一時情急,大吼一聲:“行了!不是他打我主意,是我打他主意,嫁誰不是嫁!等會兒我就同娘說去,嫁他就嫁他!”
一嗓子喊完,遺玉站定,不同她拉扯了,只是臉色難看的讓人不敢直視。
“小鳳姐,程叔和嬸子年紀都大了,多想想他們,想想他們替你操了多少心,你歲數也不小,別再任性了——我大哥他已經死了,你別再等,情債難背,他活著太累,我不想他九泉之下還要為你負罪。”
說罷,推開她手掌,扶著平彤,頭也不回地離去,留下程小鳳一個傻傻立在門內,不知過了多久,蹲身下來,抱著肩膀縮成一團,大聲哭了起來。
說要在外面用膳,遺玉中午還是回府,李泰回來的比她早,正在更衣,聽見她進門,問了一聲,沒聽她應,卻被她噠噠拖著腳步上前,一把將他從背後抱住,那力道大的讓他朝前錯了一步腳才站穩。
她手臂勒的緊,他試了兩下沒能轉身,只好覆上她手背,安撫地拍了拍,“出什麼事?”
她不說話,他也就沒再問,由著她抱了好大一會兒,感覺她手上松力,才順勢抓著她手指拉開,轉了個兒,將她擁住,帶到床邊,拉著她在他一邊大腿上坐下,圈著她纖細的腰身。
要是放在平常,大白天的她是不會沒規沒距地坐他懷裡,今日卻乖乖地由他抱著,還配合地伸手環上他脖子,將臉埋在他頸窩,依戀之態盡顯。
她這樣子,李泰並不陌生,早有經驗,道她每回想起盧智,都會格外黏他,雖不滿她心裡總惦記著他人,但同一個死人計較,他還沒那麼失肚量。
“小鳳要同齊錚訂親,就是你們文學館的那個齊錚。”遺玉悶聲道。
“哦。”李泰一派平靜,說白了就是漠不關心。
“你之前聽說了沒?”
“沒有。”有她管著府裡,他是較往年輕鬆許多,但堆積了兩個月的公務相對也更繁忙起來,就連《坤元錄》的監修都不大顧得上,一期的幾卷的成書擺在書房兩天都沒時間看,哪有工夫聽這些閒話。
“這人太可惡,”遺玉餘怒未消,擰著李泰後背上的布料,“你也是,怎麼管理屬下的,占人家一個黃花閨女便宜。”
純粹的遷怒,李泰想了想,決定先順毛,“齊錚近來辦事不利,原是有私事纏身,公私不分,我正考慮擱置他。”
這麼配合,倒讓遺玉啞巴了,沉默了片刻,抬起頭,語調突然變得沮喪,帶著濃濃的無力感。“算了,這婚事都成了板上釘釘,難為他不就是難為小鳳麼。”
李泰見狀,不緊不慢地順水推舟道,“齊錚出身是低,但他是有真才學傍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