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泰指了發頂上的那根精木發笄給她看,他隨身帶了一個月,這小小的一根木頭倒真是件寶貝,別的好處不說,單是他多年未有精進的內力忽漲了一層,說出來,就夠讓人匪夷所思的了。
想來她也是不清楚這精木的真正妙用,他心裡卻有底,此一根發笄,然是沒有人認得,若知曉好處,放在江湖上,能當做一件不世之寶遭人爭奪,引起一場腥風血雨也不一定。
遺玉心裡高興,嘴上卻嘟了嘟,“那你是說,我生辰那天就不再送我了?那可不行,哪有提前送了生辰禮物的呀。”
女人就是貪心,這《薦季直表》雖好,可卻是臨時起意,怎麼也想讓他在用心準備一份才禮物給她。
李泰卻是喜歡看她撒嬌賣乖,食指點在她鼻尖兒上,道:“那這東西先給我,等你生辰那天我再送你。”
說著,便要去拿她放在腿上的錦盒,遺玉怎肯,急忙抱在懷裡,任憑他連人帶著盒子一起拿下,也不肯鬆手,只被他撓到癢處,才悶笑出聲,又怕外頭人聽見,同他無聲嬉鬧了一陣,才安生下來。
阿生裝聾作啞地立在紗幕外面,聽著裡頭動靜,因這個把月見多了他倆人玩鬧的幼稚時候,倒也不稀奇。
買到了心繫之物,後頭那一件已然沒了興趣,遺玉並不意外在他們準備提前離場時,會在大門前同長孫夕和李元昌正面碰上。
“老四慢走,我還有事同你說,借一步說話。”李元昌將李泰拉走,留下遺玉同長孫夕兩人,立在無人來往的魁星樓門庭前。
“真要恭喜魏王妃得寶了。”長孫夕一身嬌蘭衣,手抱八角銀皮暖爐,側頭看著遺玉,杏眼上揚,語調微誚。
遺玉這會兒可是比先前在樓子裡當著大庭廣眾同長孫夕對話那會兒的心情好上百倍不止,她也不掩飾自己滿面春風,一手整理著身上的青裘大氅,衝她彎了彎眼睛,道:“真是對不住,又佔了你想要的。”
一語雙關,長孫夕豈會聽不出來她話裡有話,不管心中多氣,面上卻不肯輸了陣勢,目光一轉,兩頰漾起一對甜窩,輕聲道:“前聽院子裡做粗的下人說過,臉皮厚,吃個夠,看來這話不假,魏王妃的厚顏程度,我真是領教,我既已明說了這份禮買來是要送給虞師的,你卻還要慫恿著他去爭,半點沒想這般會給他添亂,真真是不知所謂,誰還有臉說別人私心,也不照照自己是個什麼樣子。”
“哈哈,”遺玉突然搖頭一笑,竟不看她,扭頭去追了那邊牆下李泰的身影,雙目被喜愛點亮,語中驕傲:“我夫妻兩個都不是怕事之人,正是如此,我才配得上他,他才配得起我,你一個外人,又懂得什麼?”
一個膽大,一個敢為,這不是天生下來的一對嗎?
第237章 要給她個教訓
昨夜未能成眠,年初八,節慶還在,長孫夕卻起的遲了,若不是長樂派了人來,邀她晌午到公主府去吃鮮釀,不定要在床上歇到什麼時候。
到了公主府,無雙社幾名掌事的,城陽、高盼雲、劉詩琪都在。
花廳裡烘焙了兩隻暖爐,擺了四色茶桌,每人跟前布了一壺花蜜新造的佳釀,用銀碟銀勺嘗吃,在這冬寒未去的時節裡,著實是種奢侈的享受。
長孫夕就坐在長樂身另一側,表示她在無雙社裡僅次於城陽的地位。
刑部尚書之女高盼雲,大理寺正卿親孫劉詩琪兩人,同長孫夕一樣都是雲英未嫁的姑娘,三個人平日就很談的來,關係要好的緊,這方聊了一會兒,便察覺長孫夕興致不高,於是劉詩琪問道:“是昨晚沒休息好嗎?臉色懲地差。”
“的確睡得晚了些。”
長樂聽見,扭臉一看,果然長孫夕氣色不妥,於是就讓她到暖閣去小憩,城陽卻冷不丁地冒了一句:“怕不是睡得晚臉色才差。”
長樂聞言,扭頭去詢問城陽,“那你說說,她這是怎地了?”
城陽拿銀勺子輕輕敲了兩下酒杯,發出一聲脆響,道:“你道這長安城裡能給咱們長孫三小姐氣受的還有幾個?”
長樂略一遲疑,心裡已是有了人選,皺眉對長孫夕道:“可是那盧遺玉又去招惹你了?”
長孫夕勉強一笑,算是預設了,長樂還待再問,昨晚也在魁星樓待過的城陽已自發地開“昨天魁星樓賣了一件鐘繇的真跡,她抬出要給虞學士做壽的名頭想要拿下,然四哥為了哄他王妃高興,卻是放話出來清場,花了五萬兩的高價搶了東西,一起將七皇叔同她,連帶虞世南的面子都給駁了,又在大庭廣眾之下,暗損了她一把,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