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替代她去,五年,十年,假如他回不來,就不要把他還活著的事告訴娘和二哥。
遺玉沒有挽留盧智,因為在那一刻,她忽然就明白了當年盧老爺子和盧老夫人的選擇,固然愛的自私,可是回不了頭。
李泰的眼神變了變,捋著她的長髮,每一下都帶著珍惜。
她有多愛孩子,他很清楚,她有多敬重盧智,他也很清楚,她選擇留下來,究竟捨棄了什麼,他更是清楚。
他沒有太多的情感去和她一起愧疚,因為全部都已給了一個人。
“說實話,我是存了僥倖之心,你瞧,祖母和娘都不是和紅莊的族人婚配,到了我這一代,血脈就稀薄了,沒準那個什麼十年的劫數,不會發生在我們母女倆身上,對吧?少字”
聽出她聲音裡的不確定,李泰有些心疼,收緊了臂膀,低語道:
“莫怕,我會陪著你。”
一如得到了某種保證,遺玉安心地閉上眼睛。
十一月底,工部著手修繕大明宮。
貞觀二十年,正月,吳王李恪被廢庶人,流放肅州。同月,去年私通高句麗謀害太子一案查清,長孫無忌被從大理寺釋放,但因怠慢軍務,停職半年。
上元節後,百濟,新羅,西突厥特使入朝請婚,求兩世安好,太宗許西突厥,回絕新羅、百濟。
二月初三,太宗退位,在位期間,勤政愛民,開盛世局面,執政二十年,功德圓滿。
初四,太子領六璽,繼位,加黃袍,入主大明宮,因先皇猶在,擇天祭時,將登基大典壓後於六月。
大明宮紫宸殿
二月的豔陽高照,正午時分,暖閣門外的長廊上,跪著一地的宮女太監,噤而無聲。一群藍服青革的太醫候在門外頭,沒有旨意,不敢冒頭。
一身朝服的盧俊焦急地在門外打轉。
幾名蔥衫棗裙的大宮女端著熱水茶盤忙進忙出,一個個急的滿頭大汗。
朱簷碧瓦,斗拱高粱,滿室煌色,李泰就端著一杯茶坐在外間,一進門便能看得到的地方,一身赭金冕服,正冠玉綬,顯然是一下早朝就趕了過來,每每有人從門而入,便先被他這尊大神晃了眼。
一室之隔,正斷斷續續地傳出痛呼聲,間有女子的安撫聲,縱是隔著門簾窗帷,還是讓人聽了頭皮發麻。
“啊!”
“嘎嘣”一下,李泰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