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個別原因,卻不能讓他輕舉妄動。
但這並不代表,他就要讓女兒忍受委屈,渙兒死時,他忍了一次,念在舊情沒有對失去頂樑柱的盧家趕盡殺絕,嫻兒名聲被毀,他忍了第二次,念在舊情沒有打壓這故人之女,可是現在連他最寶貝的嫡女也被屈辱,他若能再忍,如何配做一個父親。
“魏王妃一句救人心切,便能略去傷我女兒之過嗎?”
這一句便是叫遺玉明確了長孫無忌的態度,今日之事,顯然不能善了,扯破了臉,情況再糟糕些,許對方會動武也不一定。
遺玉眼見不妙,暗自思量形勢,長樂便怒聲開口道:
“父親不知,魏王妃今日好大的氣派,先前高陽同程小姐起了爭執,跑入林中,夕兒好心帶著侍衛追去,險在林中被熊所傷,兩人受驚歸來,我欲帶她們歸去,卻一時不查被魏王妃擄了夕兒去,狠手下毒,不理她們宣告程小姐無恙.以毀去夕兒樣貌要挾,硬要讓夕兒帶路重入林中尋找程家小姐,現在程小姐毫髮不傷,夕兒卻慘遭她虐待,成了這樣,父親若是不能為夕兒討個公道,那就恕我逾越,今晚非要魏王妃給個說法不可!”
長樂不依不饒,倒不全是為了長孫夕,她身為皇后嫡長女,有名有號,長至如今。嫁人出宮,即便是長孫無忌,都要對她客氣三分,說是京中婦人圈子裡的頭號人物也不為過。
面對比她位份低上幾級的小小王妃威脅,即便是有魏王的面子在,她也不能善罷甘休,否則傳了出丟,她長樂竟壓不過一個孃家空虛的二等盧姓女,叫她的臉面住哪擱!
“公主息怒,”長孫無忌揖手,轉而面向遺玉,又成冷臉,“王妃所為,老夫雖沒有親見,但是有耳有目,試問王妃,可是有對我女兒下毒要挾?”
遺玉沉默了片刻,點頭道,“有。”
長孫無忌心頭一把火添起,又問:“敢問王妃,可有傷我女兒?”
遺玉看了眼被圍的密不透風的長孫夕,道:“長孫大人若說我對她下毒一事,的確是傷到令嬡,但除了這點,我卻沒有動她。”
話音弗落,長孫衝便轉了身過來,瞪大了一雙駭人的眼睛,喝道:“那麼多雙眼睛看著你傷人,你還敢說你沒有?孫克!你來說!”
“是!”一名侍衛聽命上前,低頭道:“大人,在林中尋人之時,是魏王妃藉故支開了我們,把小姐推下馬,這才傷成這樣?”
“你聽見了嗎!若無意傷人,你幹什麼要支開侍衛!你這女人,簡直惡毒地同你那該死的兄長一樣!”長孫衝咬牙切齒地道。
遺玉心臟一縮,抖了抖眼皮,低聲道:“駙馬慎言。”
“你們這是做什麼!”程小鳳在那邊被封雅婷和晉潞安幾個拉住,將她同高陽進入獵苑後的事講了一遍,也明白過來遺玉這般是為了她惹怒了長孫家,自然不會袖手旁觀,甩開封雅停拉扯的手臂,快步上前站在遺壬面前。
“程小姐,”長樂側頭用種警告的語氣道,“既然你巳平安無事地出來,便請回府去吧,你對高陽公主不敬之事,本宮就當是算了,至於此事,乃是魏王妃同長孫家商討過節,與你無干。”
“我程小鳳一人做事,一人當,若非是我緣故,小玉也不會惹上你們,你們有什麼就衝著我來,你們說,要怎麼樣才肯算!”
“我三妹腿已折斷,還不知是否會留下殘疾,豈是你說算就能算的!”長孫衝想起來剛才看見長孫夕那條滲血的腿便兩眼冒紅,獰聲道:“除非她也斷去一條腿賠我三妹,你難道要替她!”
“小鳳姐,”遺玉從後面拉住程小鳳手臂,卻堵不住她嘴,幾乎在長孫衝話落的當頭,程小鳳便大聲道:“好!我就賠她一條腿又怎樣!”
說著,便指著一旁侍衛腰刀,鏗鏘道:“拿刀來!”
“程姐姐!”
“小鳳!”
見程小鳳奪了刀,封雅婷和晉潞安跑上前,同遺玉一起抱住程小鳳的腰不讓她衝動,遺玉趁亂注意著長孫無忌動靜,卻發現他只是冷眼看著長孫衝討債,半點沒有阻攔的意思。
心中陡然一沉,長孫無忌這竟真是鐵了心要傷人嗎!
“爹,”正在這時,長孫夕卻貓叫一樣出了聲,被帶來在旁照顧的侍女忙代她去喚長孫無忌。
“夕兒,爹在,你怎麼了?”長孫無忌轉過身快步走去,緊張兮兮地詢問大夫,“如何,要不要緊?”
“回大人,”兩個大夫汗津津地低頭道,“小姐這條腿,怕是不保了。”
“什麼!?”長孫家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