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槐地說咱們幾個?容依妹妹那天是穿錯了紅鞋,可也不是故意為之,王妃是主,奴婢們是僕,哪裡有膽子糟踐主子,硬要把這莫須有的罪名住我們頭上扣,我們可是不依,王爺,”容杏委屈地輕叫了一聲,便也是撲稜跪倒在地上,“奴婢們自宮裡就侍候在王爺身邊,建府到現在也有七八個年頭,哪裡受過這種冤屈,求王爺給奴婢們做主。”
“求王爺給奴婢們做主。”有這容杏打頭,容依緊隨共後也跪下,其他兩人遲疑了片刻,卻是沒有動彈。
“你還有禮了?”平卉一眼瞪過去,“你們都讓人抓了兩回現行,還敢狡辯,那你說,你頭——
“平卉!”遺玉喝斥一聲,打算了平卉的話,轉頭去對李泰道,“殿下,您且先去吃早點吧,這裡交給我處理就好。”
“王爺,王爺您可不能走,您若走了,奴婢們還不知要被王奶打死成什麼樣呢!”說這話的,自是那天捱打後怕的容依。
遺玉真真是覺得同這幾個下人計較是丟了份子,但聽這句話,縱是個泥人也被逼出了三分火氣,試問有哪個女子願意旁人在她心上人面前詆譭她?
“平卉,別跪著了,去把盧東找來,你直將這裡的事同他說了就行。”魏王府藏在皮子底下的一筆爛賬,擇日不如撞日,她今天就翻出來讓它曬曬太陽。
“是。”平卉又瞪了地上跪著那兩人一眼,也拎著裙子小跑走。
見她出了屋,遺玉又轉向李泰,正愁著怎麼把事情同他解釋,他就突然抬了手在她腦後一拂,再收手時手上赫然就多了一件東西,不是那惹事的蝶釵,又是何物!
“殿下!?”遺玉一愣,看他面色如常地把玩那支紅蝶。
“孫得來,去把人都叫來。”李泰的聲音不冷不熱,叫人聽不出喜怒來,可遺玉就是知道他這會兒心情不好,很不好。
老太監打了個揖,腿腳利索的小跑出去,容依容杏等人也是看見了被李泰拿在手上的那支紅蝶,一怔一愣,當是變了臉色,容杏慌張地伸手去摸了腦側,一碰到那蝶身,便是一顫,眼珠子來回轉動,使勁兒一咬嘴唇,垮了臉,跪著上前兩步,對著李泰哀聲叩頭道:“王爺恕罪,奴婢當真不知這釵是同王妃重樣的,只是前月同容依妹妹到內務去檢視,奴婢瞧著這釵好看便收了,半點不知這與新王妃備的物件一樣,若要知道,奴婢是萬萬不敢收的。
這容杏還真是個會耍嘴皮子的,三言兩語就將責任推到了王府內務處,可這麼一來,話聽在李泰和遺玉耳中”卻是變了調——
“殿下”,遺玉明知道不該遷怒,可想著這一對極品都是李泰慣出來的,心裡酸的要命,便沒好氣:“合著給我用的物件,原來還是別人挑剩下的。”
“嘭”地一聲巨響,李泰一拳重重壓在茶案上,震得廳中人人心口一顫,遺玉首當其衝,嚇了一跳,理智上清楚他這不是衝自己來的,可感情上卻先有了反應,鼻子發酸,兩腿一伸,就光著腳下了紅木臺,找準了門口,還沒抬腳,腰上便是多了一條手臂,轉眼人就被撈了回去,按在他膝上坐著後背緊貼著他一片硬實的胸膛,腳丫子一下離了地面。
“去哪?”
屋裡這麼多人立著,被他抱在懷中,看著那一雙雙眼睛裡的驚詫,遺玉既羞又惱,還不敢亂動,只壓低了對他聲音道:“快、快放開,這像什麼樣子。”
李泰可沒半點顧及,冷眼掃著下面人,錯頭在她耳邊低聲道,“可是委屈了?”
“什麼委屈,快叫我下來。”說完,腰上就被勒了下,聽他耳邊低語,“還不老實。“李泰說完,沒再考驗她臉皮厚度,託著她腰肢將她放在身側,只握了她左手,叫她不能使性子再走。
平彤原本還在氣著那幾個狗仗人勢的東西,但瞧了他倆這番舉止,早就偷偷笑開,極有眼色地倒了茶水,一人奉上一杯。
而下面立的侍女們,別說是陪嫁的陳曲等人,就是據說跟了李泰七八年的容依幾人,也是從沒見過李泰這般模樣,如此要還看不出他對這新王妃是寵的,那就是白瞎了一雙眼睛,其他幾個還好,那容依和容杏已然是白了臉,她們在宮裡待過,耳濡目染,最是清楚一個男人對女人的寵份,代表著什麼。
“主子,您消消氣,“平彤拿了腳蹬墊在遺玉、耷拉在紅木臺邊的一雙腳下,“奴婢去瞧瞧廚房燕窩粥熬好了沒,給您乘一碗。“
““...去吧,多盛一碗。”
王府甚大,找人也不容易,那孫得來卻是用了一刻鐘大點的工夫,就把人找齊了過來,三名總管掌管內務的兩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