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玉也沒空和他計較,上了臺階,輕聲道,“文學館的事我都知道了,還請杜大人借一步說話。”
杜楚客卻不理會,只是將遺玉看做添亂的。忍住不耐煩,道:“杜某還有急事要處理,這裡不是你待的地方,王妃先回府去等吧。”
“杜大人——”
“魏王妃,是王妃!”下頭有人看見兩人互禮,聽見杜楚客稱呼,便又一下子又鬧騰起來。
“王妃,王爺去了哪裡,出了這麼大的事怎麼不見王爺人?”有人先起一嗓子大喊道,下面一片應聲,遺玉回頭去看著人群,尋善這人聲音,鎖定了人群一角。
“對啊,王爺呢?不是說大書樓裡編書的文人都因勞猝死了嗎,王爺怎麼不來?”
別說遺玉還不知道李泰眼下被禁在了瓊林殿,就是杜楚客這知道的也斷然不會說出去,李佑那件案子眼下還是暗查,要讓這麼多人知道李泰涉嫌謀害親弟,這還了得。
“王妃,杜某派人送您回府,”眼見下頭愈發鬧騰,杜楚客也沒了好臉,心中暗責眼前這女子不懂事,揮手便要招來門前的文學館護衛,卻聽一聲厲喝乍然響起:
“住口!”
這聲音並不響亮,概因身為眾人焦點的女子橫眉冷臉,環掃怒視,厲色自生,竟叫門前這百來人突地靜了下來。
“爾等文人本當知書達理,卻在大庭廣眾之下胡嚼舌根,嚌嚌嘈嘈,成何體統!”
遺玉一聲斥罷,下面更靜,有幾個皮薄的書生甚至紅了臉,張張嘴卻開不了口,但也有滿不在乎的,站在人群裡面高聲質問道:
“王妃言過了,我等身在文學館中,怎能不理事務,死了二十多個人,我們總該有知情的權利吧?”
遺玉聞聲便在方才那一角鎖住一人,不及附和聲起,便伸手指著那個方向,冷聲道,“來人,把那個穿棕衫戴灰幞的賊人拿下!”
文學館的護衛都是李泰手下的人,聽遺玉這麼一聲令下,便蹬蹬跑了過丟,從人群裡把那個閃躲不及的矮個兒男人揪了出來,杜楚客這會兒卻沒犯糊塗,看著那人再扭臉看看遺玉,沒吭聲。
“放開我,放開我,抓我作甚?”那人顯然有些驚慌了,被推操著送到遺玉面前,嚷嚷道,“王妃為何汙我是賊人,學生無權無勢,可也不能任人屈辱!”
遺玉不理會這隻跳蚤,看著下面議論紛紛的人群,立在臺階上沉聲道:
“文學館昨夜是出了命案,事發便被刑部封禁,鮮有人能進出,各位都是昨夜外宿這才被關在門外不得入內,然有些居心叵測的人混在你們當中大放不實流言,企圖汙毀王爺名聲,他們既知死人一事,必同此案有所牽連,王爺為人直正眾所周知,未免奸人得逞,還請各位明理之士在水落石出之前莫要輕言舉動,聽信讒言,我先在這裡謝過。”
說罷,就走下臺階,向眾人行了一禮,這百十人多是寒門士,時門閥眼高於頂,他們哪裡受過貴族這等禮遇,又是個嬌滴滴的美人請求,這便信了她八九十分去,一片連連應聲四起,早沒人在意剛被抓起的叫屈男子。
“天熱人躁,諸位既不能回館,就請到對面幾間茶社去坐一坐,吃些茶點降火,”遺玉收起了方才厲色,一副和顏悅色地樣子,當著眾人面摘了錢囊遞給平霞,讓她帶眾人過去。
“王妃您客氣了!”
“走吧,都別在這裡圍著了,免得又聽人胡說八道。”
這便讓人一下對這言辭厲厲的魏王妃生出些好感來,遺玉眼見一群人火氣降下,便又趁熱打鐵道:“還有一樁事要麻煩諸位,想必這幾日會有小人傳言,為助此案儘快破解,替死者申冤,若是諸士發現有人言辭不軌,煩勞到魏王府跑一趟,一旦查實,定有重謝。”
“王妃放心,王爺待我們是有知遇之思,同窗遇害,我們會留意的,要是有哪個胡亂說話,居心不良,我們必不放過。”
“那就多謝諸位高義。”遺玉正色對前揖了揖手,平霞就帶著一群人嘩嘩啦啦離開,沒多大會兒工夫,從早上堵到大白天文學館門口,便又重新清靜下來。
鬆了口氣,遺玉轉身去尋杜楚客,便見對方一臉異色地看著她,咳了兩聲掩飾尷尬,伸手一引,“王妃剛才要說什麼,這邊請。”
杜楚客不傻,正是因為不傻,才明白遺玉剛才那一番話說的是有多漂亮,他並非頭回見識遺玉口才。
儘管不想承認,但也不能否認這信上任的魏王妃.的確是個聰明難得的女子。
遺玉倒沒在意杜楚客的小心思,只將李元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