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在秘宅住的那些日子,也不是不能告訴盧氏,只是說來話長,眼下的確不是好時機。
遺玉的語噎卻被盧氏誤會,她面色一緊,道:“同娘老實說,她們是不是你大哥在、在外面養的?”
第三零七章 管不管
“啊?”遺玉嘴巴一張,一時間沒能明白過來。
盧氏似也覺得同尚未及笄的女兒說這些個不妥,便改口道:“你就說她們到底打哪來的,是不是誰送你大哥的?”
平彤和平卉下午拿著遺玉的牌子回府,盧氏見這品貌皆是不俗的兩女,便生疑慮,詢問之後,兩人只道是侍候遺玉的,別的都不肯多說,可依著盧氏看,遺玉哪來的門路買上這麼兩個人口,必定是和盧智脫不了關係。
盧智今年已經十八,婚事一拖再拖,到現在連個中意的人家都沒有,好端端地冒出這麼兩個如花似玉的侍女來,若是放在尋常人家,不值一提,可依著盧氏曾經的經歷,卻不免心裡起糾。
遺玉是什麼眼力鍵兒,聽她這麼一問,就轉過了彎,正要否認,可轉念一想,正愁解釋不了兩女的來歷,於是便順水推舟,含含糊糊地認了下來,反正那兩人的確是別人送的,不過送的是她,不是盧智罷了。
遺玉看著盧氏不滿的表情,生怕事後盧智找她麻煩,便纏著盧氏答應不再去問盧智有關平彤和平卉的事才算作罷。
之後母女倆又聊起了龍泉鎮新宅的事,還有前日就被送回龍泉鎮的小滿年底的婚事,商量著什麼時候回去看看。
盧氏早眠,遺玉今日也沒有課業要做,陪著她多說了會兒話。關於昨日的祭祖可能會引發的後果,盧氏隻字未提,昨日她已得了盧智的知會,對這大兒子,比起遺玉來,她更是近乎盲目地放心,盧智讓她不用管、不用多慮,那她便不操這個心。
在盧氏回屋睡下後,遺玉拿了本書,上院子東側盧智屋前的廳裡,邊看邊等人回來。
昨晚匆匆和盧智談括之後,並未提到點子上,她又花了一整日的時間,去猜測盧智接下來會有什麼對策,卻只能看出他是推了盧中植出去擋災,同時又在等候著皇上發難。
盧智的目的,是在討債的同時,堅決不回房家門,盧中植在不危及國公府上下人口的情況下,會堅定地站在他們這一邊,而房喬,為了子嗣,他也不會善罷甘休。
房喬和皇上那裡今日都沒有動靜,可她不會傻的以為房喬就真的任由自己的兒子認了別人家的祖宗,更不信皇上聽到風聲後,會任由昔日助他上位的兩家子鬧翻至此。
這裡雖然是另一個唐朝,可據她至今所知,當今的皇上,文治武功,並不亞於歷史上的千古名帝,甚至,從種種跡象表明,他的心思還要更沉才對!
不管房喬是有什麼證據能證明他們便是房家妻小,也不管盧中植能夠抗下多少,最後結果如何,還是那一個人說了算。
盧智,到底是什麼,讓他那般有把握,事發之後,皇上會站在他們這一邊?
大概又過了小半個時辰,遺玉聽見屋外盧智和盧俊的說話聲,將書住邊上一放,便看見兩人走了進來。
有一陣子沒見著兩人站在一處,昨日匆忙,這會兒有了閒空去著,將高大的盧俊和清瘦的盧智一比,才發現,原本身量差不多的兩人,如今竟然錯了半個頭,難道習武還能長個子不成,遺玉暗忖著,若是再過兩年她個頭還是不顯,那也跟著練上兩手好了。
“你看,我就說她會在這裡等著。”盧智同盧俊道,兩人在遺玉身側的素面銀香案另一邊坐下,接過她分別遞來的熱茶。
算起來,三兄妹如此單獨坐在一處,竟是這個把月來頭一次。
“祖父剛才找你們做什麼?”
盧俊先是一臉回味道:“也就是普通的閒聊,說了些他年輕時候的事,還有在外面的見識,”而後又摸摸腦袋,“還有些大道理,我聽著有些暈乎,呵呵。”
遺玉本來當是找他們有什麼要緊事吩咐,沒想只是普通的爺孫之間交流感情,“大道理?說來聽聽。”
盧智品著茶,目中微微一晃,卻沒出聲打斷盧俊的話。
盧俊回想後,挑了他記得清楚的說:“說是…人在世,就像是射箭,有了弓、有了箭,還要知道自己要射的是什麼,開弓沒有回頭箭,是樹、是鳥還是靶垛,都要想清楚了,嗯…大哥,是這麼說的吧?”
在遺玉思索的目光中,盧智點點頭,卻沒將他落下的補上:箭不是總也用不完的,往住剩下最後一支時,人才會去反思之前都射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