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打理,小滿的舅舅齊伍湊合澆水施肥,竟也活了下來。
那山楂林子,沒了遺玉的特別照顧,加之她的異能去年就突然莫名其妙地失了效用,而今一年只有一熟,同大興乾果行的契子去年就到期,冰糖葫蘆風行了幾年,眼饞這生意,山楂種植到底還是傳開,不再是他們一家獨有,所幸從盧老爺子那裡得了一份家產也不急這份收入。
“你怎麼知道他不介意,你仔細想想,他可是有什麼不一樣的反應?”
咬著酸甜的草莓,遺玉還真回想起來,若說不一樣的反應,李泰自然是有的好比看著她的時候,眼神情別地清澈,同她說話的時候,聲音柔和了些,摟著她的時候手不老實了些——
“咳、咳咳!”
盧氏見她噎了嗓子,趕緊去給拍背,看她小臉憋的通紅,頭氣又笑道:“這孩子怎麼吃個果子都能嗆著,多大點出息。”
周夫人不慌不忙地倒了杯溫茶水遞過去,“喝了就好。”
遺玉“咕咚咕咚”兩口嚥下,果然是又緩過了氣兒,紅著臉對盧氏道:“娘,我沒事了,”怕盧氏再問什麼,便跳了話題,“對了,拾玉呢,怎麼沒見她?”
“吃過午飯便回房去睡了,”盧氏拉過遺玉的手,輕拍道:“玉兒,她是在外頭長大的,小時候又沒娘在身邊,這才刁蠻任性一些,你莫總逗她生氣,多少讓著她點,可好?”
說來也怪,在普沙羅城相處了一年,也許是因為韓拾玉曾被父母拋棄的經歷和遺玉上輩子相似,也許是她總是真心地去哄盧氏開心,在她忙的時候代替她去陪盧氏,遺玉對這個喜歡找她麻煩的人,沒丁點兒的惡感,反倒是在她身上,發掘出自己性子裡鮮少的惡劣來。
尤其那一年裡,遺玉一想起李泰把她丟下就心煩的時候,有幾次韓拾玉觸了眉頭,便被她拿來解悶,時間長了,有事沒事總要逗逗她,鬧到後來,兩人一見面,韓拾玉就對她沒什麼好臉,遺玉卻是笑吟吟地喜歡和她搭話,不明就裡的,只道是遺玉好脾氣,可盧氏自己養大的親閨女,時間長了自然是看出端倪來。
被盧氏說破,遺玉收起笑容,嘟了下嘴,就別過頭去,悶聲道:“知道了。
盧氏怎會看不出來她是在裝模樣,怎奈就是吃她這一套,便笑著去摟了她在懷裡,伸手去咯吱她的脖子,道:“還同娘使小性子,過來,讓娘看看,這嘴巴撅的都像鴨子了。”
遺玉怕癢,被她撓了幾下,就咯咯笑著破了功,又不敢還手,只能左躲右閃,討饒道:“娘、哈哈,別、別,我聽話便是了,哈哈,癢!”
母女倆這般玩鬧,周夫人坐在對面捧茶看了,露出一絲笑意,扭頭看著門口僵立的人影,道:“睡醒了?”
聽見這聲音,盧氏拉了仰倒的遺玉從毯子上坐起來,衝還站在門口的人抬了抬手,“拾玉,方才還在說你,過來坐。”
遺玉對她點點頭,整理著快晃散的頭髮,韓拾玉卻不進來,朝盧氏扯了下嘴角,便繃著臉對遺玉道:“你出來下,我有事同你說。”
盧氏向周夫人打趣,“你瞧這是要說什麼悄悄話,還避著咱們。”又拍了拍遺玉肩膀,“去吧,如今家裡也就你們兩個的女孩子,有什麼不方便同娘講的,就私下說。”
遺玉知盧氏是怕她不配合才這般明言暗示,心中好笑,便撿起掉在毯子上的珠花,站了起來,對韓拾玉道:“走,咱們去小花園逛逛。”
璞真園的花草,是圈了山腳下原生的,在工匠的構建下,多半存了下來,因此這園子蓋成兩年多,便可見枝繁葉茂、綠草如茵之景。
“前幾日,有個姓杜的來找你,他是什麼小花園的花廊下頭,遺玉坐在廊椅上,聽了站在對面撥弄花藤的韓拾玉問話,道:“你是說,我不在那幾天?”
“廢話,”韓拾玉兩句話便又沒了好氣,“他說他叫杜若謹,我不知道是哪幾個字,你到底認不認識他?”
遺玉聽盧氏提過杜若謹來找她的事,但想不明白韓拾玉怎麼問起這個,“認識啊,我以前在長安城的國子監唸書,杜大哥是教丹青的先生。”
“杜大哥?”韓拾運掐斷一截花枝,哼道,“叫的可真親 他是什麼——人?”
遺玉聽她說活口氣,尋思了片刻,眼珠子轉了半圈,便道:“什麼人?你若問的是性子,那他是個好人,好脾氣的人,你若問的是來歷,這個就厲害了,就是你這長在外地的人應該也聽說過,“杜斷”杜如晦大人的名頭吧,杜大哥便是他的長子,可惜這位大人去年逝了。”
說到一半,她便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