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李泰乾脆地點了下頭,壓根不同他做無謂地推讓,遺玉眼尖地瞧見李恪臉僵了一下,暗道一聲活該。
幾位皇子都起了身,方才被李諳差去牽馬的人,一併知會了其他幾位帶進宮的侍從,這會兒遺玉打眼望去,就見場上的綠黃兩隊都停下,有侍從牽著馬從邊角繞進來,宮人們捧著早準備好的軟甲過來給他們換上。
對面看臺上則走過來一群人,在東邊臺下立了,李寬李恪李泰他們走到臺邊上同眾人說話,遺玉還是看見幾個熟人的,比方說,杜若謹,比方說,高子健,其實也不是她一眼就瞄到人群中的他們,只是這兩人一個走到跟前喚了她,一個則是一直自以為不引人注意地狠瞪著她。
“盧小姐。”
“杜先生,”遺玉點頭一禮,杜公未去一年,儘管杜若謹襲爵,未示尊重,是不能喚國公的。
“沒想你今日會來,”杜若謹還是一派風華公子的模樣,在遺玉的不解中,抬手比了下擊鞠場地,輕聲道,“我以為你不喜歡看這個。”
一語正中,遺玉還真是不喜歡這種暴力遊戲,眼下又擔心李泰待會兒會受傷,便更不喜歡了,“我是頭一回看人擊鞠,以前只是聽說,親眼瞧了,是同想象有所出入。”
她話說到含蓄,杜若謹卻能明白,理解地點點頭,溫和地出聲道,“他們便是做的這一行,打的過激了些,待會兒我們比時,是會小心的。”
兩年過去,這人依然是個萬年不變的老好人,也算這浮華的長安城裡一朵奇葩,遺玉衝他笑笑,正要再說什麼,餘光收進一抹碧色,側目就見丈遠外的看臺邊上看過來的李泰,不知為何被他瞧得心虛,到嘴邊的話變成打哈哈,應付了杜若謹幾句,他便走開了。
“嘶——”
偌大的園子裡,突然響起一聲馬嘯長鳴,眾人循聲望去,就見場上一匹雪白駿馬仰踢嘶鳴,大半身子騰空而起,膘肥體健,鬃毛璇卷,聲厲色純,當是一匹極品的好馬模樣!
“哈哈,我先下去溜兩圈,”李諳剛才臭臉在看到這匹馬後又變陽春三月,在一眾愛馬的男人們的羨妒目光中,縱身躍下看臺,幾步邁過去,看來,這便是他先前所說弄到的寶馬了。
接著,陸陸續續有侍從牽了馬匹過來,遺玉坐直了身子尋著一匹黑灰色的馬兒,可是黃的紅的白的花的,就是沒見那匹據說是黑灰色的翻羽神駒。
見有公主王妃上前去看熱鬧,便也忍不住蹭到李妾身邊,看看正在給他系護具的宮人,問李泰道.“翻羽送進宮了嗎?”
“嗯。”李泰是沒同她打馬虎眼。
遺玉眼中一亮,便又探著身子張望那已有七八人在跑動的馬場,李泰看她滿眼期待,像是半點不擔心他輸了會搭上那塊玉的樣子,目光輕閃,又想起半個月都未同她好好說過話,便讓侍從捧著軟甲護具退到一邊,道:
“給本王穿戴。”
“嗯?”遺玉正四處找尋翻羽,回頭就見李泰抬了雙臂露出精瘦的腰部,宮人機靈地遞了硬皮腰封上前,她在兩者之間來回一瞄,還沒怎麼,便覺得有些臉紅,小聲道,“我幫你係帶子,你自己扣上先。”
李泰是瞧見她耳尖紅潤,眼底染上逾色,不動聲色地威脅道,“是不想要你那玉了麼。”
這人!遺玉又氣又笑地輕瞪他一眼,左右看了看,是有婦人正幫自己夫婿穿護具的,又沒什麼人注意他們這邊,便腆著臉拿過那寬長的腰封,湊上前去,兩手探到他腰後環過,卻像是投懷送抱的樣子,薰香之氣撩著她鼻尖,心絃被撥,這時又聽見他近在耳邊響起的低聲,手便不利索不起來。
“為何前陣子不來尋我?”
好不容易把腰封繞到前面,她垂頭繫著腰封上的帶子,掩飾面紅,輕聲抱怨道:“你還說.誰叫日子定的那麼倉促,你是不用親自管事,怎知成親不是兩個字這麼簡單,該準備的的多著呢,一個月哪夠用,不如你去同禮部說說,再推後兩個月好了。”
李泰無視掉她後半句話,低頭看著她肩頸上露出的雪白,略一忖度,道,“此事是我考慮不周,差什麼你就寫個單子,過兩日我讓人送去。”
聽這話,遺玉心裡受用,可面上卻輕笑出聲,好像什麼事到他這裡就是一句話那麼簡單,剛才的臊意一掃,她抬頭迎上他目光,打趣道:“怎麼,你還要幫我準備嫁妝不成?”
李泰看她眼睛閃的亮亮的,心覺可愛,混不在意地答道,“有何不可。”
遺玉手上動作一聽,使勁兒盯了他一眼,發現他眼裡的認真,心裡甜滋滋的,又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