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
“是我,天快亮了,且起來吧,我叫輛馬車送你回館去。”杜楚客看著這醉漢的目光,有些惋惜,這男人名叫齊鋒,是貞觀六年的進士,本該有一份好前程,可惜性格太溫吞,辦事又不牢靠,初入仕便辦砸了幾件大案子,若不是文章寫得好,被謝堰引薦進了文學館謀職,現在還不知被貶到了哪個窮鄉僻壤。
“不、不、不用,多謝,我、隔一一我自己回去。”齊鋒打了個滴隔,酒臭味把杜楚客燻皺了眉頭,他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推開上前攙扶的宮人,便獨自朝殿外走去,杜楚客看著他的背影,伸手招回了宮人,便又去忙其他的。
再說這醉漢一步三晃下了二十四階,當中還差點栽了個跟頭,沿著道路左邊走著,幾步後還是一不小心絆倒,滾進了茂密的草叢裡。
“好酒、好酒啊,可惜不純,攙兌的多了些——嗝,”躺進草叢裡的人又打了個酒嗝,兩手抬起使勁兒在臉上搓了幾把,下一刻,竟是一撐地站起來,頭也不回地快步朝著小樹林裡走去,繞了大半圈,摸到園子後的偏殿,那裡還有半點醉酒的模樣!
“叩叩”
敲了幾下門,齊錚也沒等裡面應聲,便推開半掩的門扉閃身進去,兩眼在屋子裡搜了一遍,尋著屏風後的陰影,幾步走過去,隔著那屏風,輕咳了兩聲,躬下身子,道:
“齊錚辦事不利,昨晚貪杯多飲,漏聽了您磕杯在案之聲,未能及時阻止有心之人造謠生事,有負殿下責任,還請責罰。”
再繞到屏風另一頭的羅漢床上,和衣側臥的男人,身形微動,眼皮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