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皇上的重視,意外地盧中植被皇上叫去問話!
她不是沒有察覺到其中古怪,可是什麼都是盧智在講,她在聽,每當心中有了疑惑,便被盧智恰到好處地扭正過來,就像是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他誤導一般!
心中一凜,遺玉十指緊扣在精緻的手爐上,她一直都將盧智所作所為的主要目的,定在找到證據證明當年推那小妾下湖的不是他,出人頭地好讓一家人不再受氣、可嘆自立門戶上面,可盧智眼下表現出來的目的,有那麼簡單麼!
童年的陰影,自殺陷害他的懷孕女子,父親的利劍,陰冷的祠堂,逃跑躲避的日子,從錦衣玉食的大少爺,到貧窮山村中的放牛娃,被人欺凌的寒門學子……
這些或是從盧氏回憶中,或是從她親眼看到的,都是盧智曾經切身的經歷,而緊記著這樣經歷的他,是那種會輕易放下仇恨的人嗎!
想到這裡,仿若一盆冷水從頭澆下,遺玉輕輕打了個寒噤。
垂下頭。回想起來,入京三年多的日子,盧智一番經營,這陣子的所作所為,似乎就是在編積著一張大網,冷眼看著與當年之事有關的人.一個個地跳進去!
“…小玉、小玉?”盧智用手輕拍了一下面色有些發白的遺玉。
她手上緊扣著手爐,扭頭儘量讓自己的表情自然一些,“大哥說什麼.我剛才跑神了。”
盧智的目光在她臉上掃過之後,露出一抹安撫的笑容,“我說,咱們還是先回宅中去看看,若是人不在,再到王府去找,小玉,事已至此,你也不用太過擔憂,外公當年有擁立之功,日後皇上不會為難於他。”
“我知道了。”遺玉衝他強扯了一下唇角。
兩人快步走到學宿館後門,坐上胡三駕馭的馬車,在歸義坊門裡側,換乘了等候在此的秘宅馬車。
秘宅書房中
李泰坐在書桌後面,僅將手上的幾張書信掃了一眼,便放在一旁,左手捻起一旁銅盒中一顆花生米大小的瓷珠把玩,抬頭看著候在斜對面的阿生,道:
“這上面寫的,你看過了?”
阿生回到:“看過,早上屬下到天藹閣去檢視,這份是他們才整理好傳過來的訊息。”
“說說。”
站的筆直的阿生偷瞄了一眼他臉上的表情後,緩緩道:“外傳玄武門叛亂之時,本是安王一黨的房大人中途變節,妻小三人被安王餘黨憤怒之下趁亂從別院中擄走,可事實卻是,早在十三年前,對外稱病到別院中修養的房家妻小,是由那被懷國公下了斷絕書的么女盧氏帶著偷跑出去,後失蹤至今的。”
“懷國公八月歸京,同房府的關係依然冷淡,前幾日京中突然流傳,說當年被安王擄走的房家妻小找著了,這流言的動向——”
剛說到關鍵地方,阿生話題一跳:
“當今朝中,作為中立一方的房大人和懷國公兩人,若是招攬,明白人都知道,只能擇其一,上次房大人因在東都會被一國子監女學生嘲諷,幾次朝會被人參奏,太子一黨都幫著擋了回去,看著太子是有心拉攏這軟硬不吃的中書令大人,那吳王肯定是會擇了懷國公,有趣的是,您知道這流言是誰放出來的嗎?”
被李泰一個冷眼掃過來,阿生沒敢繼續賣嘴,賠笑了一下後,道:“是穆長風。”
“嗯?”聽到這耳熟的名字,李泰捏著瓷珠的手指一頓。
阿生繼續道:“穆長風自打跟在李恪身邊後,一直都挺老實地,不然咱們也不會最近才發現吳王身邊有他的蹤跡,可他如今這番舉動,若是為了幫李恪還好說,可若是聽了紅莊那邊的吩咐,那就——”
李泰手中的瓷珠發出一聲清脆的爆響,阿生只聽他低聲吩咐道:
“把人找出來。”
“是。”
阿生剛剛應下,屋外便傳來上午從別院跟著他們一同回秘宅的銀霄,歡快的鳴叫聲,不用說便知道,是誰回來了。
“今日盧小姐回來的倒是早。”小聲嘀咕了一句後.見李泰也沒有讓他出去迎人的意思,便乾乾地站在原地。
許是聽到阿生心裡的祈盼,那陣腳步聲朝著書房而來,片刻後便聞門外響起清脆的少女聲音:
“殿下,家兄有要事,可否一見?”
聽見這一夜未聞的聲音,李泰面色稍緩,拿起一本書,將桌面上的信箋蓋住後,道:
“進來。”
門簾被人從外面撩起,穿著一身過於素暗的墨灰常服的遺玉率先走了進來,李泰側目看去,但見她眉眼間難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