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鳳聽了盧智的自評,面色很是沮喪,“啊?還指望你拿了這畫藝的木刻,咱們中午好去慶祝呢。”
“等過幾日,你若射藝拿了木刻,咱們再去也不遲啊。”遺玉道。
她聽出盧智是在打趣她剛才的戲言,見程小鳳當真,並沒解釋,雖然她大哥作的那幅寒山雪夜圖,在她看來的確有拿木刻的實力,但誰能保怔不會像昨日那樣殺出一匹黑馬來。
“小玉,那你呢?”程小鳳到底是從小被程夫人尋了名師指點的,半點不擔心自己會墊底,反怕據說丹青不怎麼樣的遺玉會倒黴地得了最差。
沒等遺玉開口,盧智便替她答道:“馬馬虎虎。”
“啊?”
長孫嫻一邊收給著案上的東西,一邊冷笑著聽他們交談。
房喬拿到畫後,先是將其一張張翻過,尋了落款處的名字,可惜沒有他想尋的。
一刻鐘後,九名論判各選了手中畫作裡一張最好的和一張最次的,將其他都交由書童整理,先是相互傳閱了最次的,不到半盞茶的時間,就定下了此次畫藝的最差。
然後將剩下九幅好的一一評論過,淘汰次的,留下好的,最後留下的便是最優的。
“這幅用色不錯,可惜畫面太過單一,幾位看,是否棄掉。”
一連幾聲“棄”後,那幅畫便被祭酒用硃砂圈上一個紅圈,擱置在身後,算是不再做最優考慮。
查繼文從算學院博士手裡接過一幅,見到上面不再是有些千篇一律的山、雪之景,而是以遠處的層巒寒山烘枉著近處株株雪松,山頭有月,月下是松,松中又隱著山,環環相和,頗有些妙不可言之感。
他眼前一亮,瞄了一眼落款處的名字,輕“咦”一聲後,將那畫作遞給一旁的人,“我看是不錯的,諸位以為呢?”
幾人傳遞之後,最後房喬才伸手去接,照樣先看落款,瞄見上面清秀卻挺拔的小字書著“書學院丙辰教舍盧遺玉”字樣,手上輕抖了一下,就聽那頭有人道:
“好是好,這用色、意境都很協調,可是,在細節上處理的技巧有些顯拙,棄了吧,我這有幅才叫好,你們看看。”
房喬並沒有將那幅畫遞給祭酒塗紅圈,開口道:“畫,意境為首,技巧反而次要,這幅還是留著吧,若是剩下沒有兩者兼備的,豈不可惜。”
聽了他的括,眾人思索之後,祭酒東方佑又從他手裡接過那幅畫,細看了一遍,點頭,“那先留著。”
說完便將遺玉的畫壓在案上,扭頭去看剛才四門學院嚴恆博士推薦的那幅,一觀之下,不覺如何,第二眼,卻品出些味道,再一眼,頓時驚豔起來!
畫的如同前面許多幅被棄掉的一樣,雪、山、月,乍看不過一幅景圖,可細看便見,月上有影,山間有寺,更耐人尋味的,是山腳下一蓑衣行人,月色下,彷彿在緩緩朝著那山中的寺廟走去,這便不單純地是景.而是情景交加的一幅佳作!
東方佑沒有直接推薦這畫,而是暫且將它壓下,左右詢問了旁人是否還有要薦的,將剩下幾幅看完之後,才輕拍了兩下案面引起眾人注意力。
“老夫以為,此次最優的,當此畫莫屬。”
“鐺、鐺”一陣清脆的吊鐘響聲,知是畫藝一比的結果出來的,君子樓內眾人皆被梅樓論判席引去注意力。
東方佑起身繞出席案,站在樓邊欄杆處,先對樓對面的魏王和吳王一禮,而後看向下面抬頭望著他的一片學生。
他身邊站著一名手棒托盤的書童,紅綢襯著的托盤上,端端正正擺放著一塊造型奇異的木刻,巴掌大小,從外形看,像是一幅展開的畫卷,捲上書友一龍飛風舞的”畫”宇,雖是木刻,外面卻裹著一層金漆,卷頭有孔,一紅繩掛玉珠穿過。
東歲佑單手拿起那塊木刻對著樓下的眾人舉起,便見到學生們的精神皆是一振,君子樓內瞬間安靜下來。
遺玉望著那蒼老的學者,看著他肅穆的面容,原本平靜的心情竟也有些跳躍起來,腦中幾道念頭閃過,目光定了定。
東方佑的緩慢卻不失力道的聲音在眾人耳中響起:
“畫藝比試,最優看——太學院,盧智。”
在他話落的同時,安靜的君子樓便“唰”地一下變得熱鬧,觀比的學生們,太學院有不少都興高采烈地跳了起來.其他四院的人也都相互談論著。
論判席上的先生們並未阻止他們此刻的舉動,查濟文哈哈大笑後.同面色不愉的嚴恆道:
“老嚴,這才比了兩項,我太學